“他是谁!”坐着开会的干部有人低声议论。
“是胡雪花的丈夫,是个知青,从山西调回來的,來厂沒两年,又不好好干活,这次给减下來了,听说挑头脑室的就是他!”
“胡雪花怎么找了这么个丈夫,把自己也连累下了车间!”
赵亮听到,装作耳未闻,眼未见,仍大声说:“我们要求厂里今天就给我们答复!”
“大家静一下,静一下!”坐在厂长身旁的一位五十七八岁的老者站了起來。
赵亮一看,是厂里的党委书记老周,只见他不高的身材,顶着一头短短的头发,声音沙哑地说:“工人同志们,减员增效是上级下來的精神,咱们厂又是试点,所以减员就把你们减了,当然,我知道减谁谁心里都不痛快,铁饭碗现在也被砸掉半个了,厂里认为,减下你们,你们可以在别处再找些工作,沒料到你们在外边沒找到工作,你们现在下岗了,仍是我们厂里的员工,我们厂里不可能看着你们吃不上饭不管不理的,你们的问題,我们要研究一下,再给你们答复行吗?”话说的真挚诚恳。
赵亮听了书记老周的话,觉得也有道理,而且知道这位老周书记患了胃病,住了半年医院最近才上班,所以他对大家说:“周书记,我们听您的,但是老说研究研究,一直也沒个结果,等的我们心焦,您能否给我们个准消息!”
“最近吧!”老周书记看看身边的厂长。
“最近是哪一天啊!”下岗职工中有人问。
“最近就是最近,哪一天还用向你汇报!”工会徐主席突然站起大声说。
“有你个屁事,你跟着大声嚷!”霍大僚一见徐主席,火立刻窜上头,大声喝道。
“你再说荤话,我再抽你!”工会徐主席也大声嚷。
“你还是工会主席呢?就是个工贼,他还打人你们厂领导管不管,好看的小说:!”霍大僚大声说。
“怎么,他打你了!”党委书记老周问。
“书记,别听他胡扯,现在开会,你们给我出去!”老徐走过來,往下推徐达里奥。
“你孙子又要打我!”霍大僚突然从腰里抽出菜刀,挥了一下。
“啊!,拿着刀呢?”开会的干部有人惊呼。
“叫厂保卫人员來!”厂长急喊。
喊声刚落,也就二十秒钟,手持电棍的二三十名戴着红箍的厂保卫人员相继拥进门。
坏了,徐亮心中暗道:人家早有埋伏,自己还充傻大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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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正坐在桌前,喝了一口小酒,就着两粒花生米,哼着京剧,半睁着眼,一手举着酒杯,一手在桌上打着节拍,自享其乐:“爸,赵亮回來了吗?”门被推开,胡雪花闯了进來。
“不在你们家!”赵亮的父亲一惊,话说一半,花生米卡在嗓子眼:“咳,咳”地咳嗽起來。
“爸,怎么了?”胡雪花急忙上前,替老人捶打后背,锤了两下后,一粒花生米“噗”地吐了出來。
老人“哈,!”地出了口长气,说:“差点噎死我,怎么赵亮不在你们家!”
“他不在!”
“沒上班!”
“上什么班啊!!”胡雪花一急,说了半句实情。
“他沒上班干甚么去了!”赵亮的父亲大感不妙,急忙问。
“爸,我跟你说实话吧!赵亮一个月前酒杯单位给精减下來了,他不说别处再找点活干,反而组织下岗的职工和领导对着干,不是静坐就是和领导吵架!”
“他真这样!”赵亮父亲深知儿子秉性,还是问了一句。
“可不是真的,弄的我也被从干部岗位捋下來了,现在在底盘车间干工人的活!”
“他现在还和领导在闹!”老人问。
“何止在闹,还揣上菜刀到领导那去打架了!”
“啊!,现在他在哪,马上把他给我叫回來!”
“我这不是找他吗?”
“难道他被抓了!”老父亲颤抖起來,端着的酒杯直颤,酒水从杯中洒出不少。
“找到了吗?”
“沒有!”胡雪花说。
“真被抓了!”老父亲又问了一遍。
“听厂里说,先把他们抓到保卫科,又送到派出所了!”
“啊!!”老人手一松把酒杯掉在地上,头一歪,眼一闭,便瘫软在椅子上。
“爸,!”胡雪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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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你出來一下!”一个老警察从关他们的屋子把他喊出來。
走到办公室,赵亮问:“放我出去,其他书友正在看:!”
“先放你出去,如果查实了有你的事,我们还得把你请回來!”那老警察说。
“我就说了,我们和厂领导是谈工作上的事,不是打架,警察同志,如果让你明天下岗,沒工作了,明天就沒有工资,吃不上饭了,你能干么!”
“你们讲下岗的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