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硬声道,自己此刻不能再毕恭毕敬地做缩头乌龟。
她听后也不与我争执,只是淡淡地轻笑了两声。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这话倒是说得好听,人言可畏,你连这也不懂吗?”
“太太,你有话就直接说,闻竹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也不擅长揣测。”
“好,那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挑明白的说,”太太说过,一双眼睛灼灼地看着我,“早就听说了你胆子够大,果不其然!”她说话铿锵,再也不像刚才温柔和善。
“太太过奖了,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太如此不待见我,”我抬着看着她问道,“在我印象之中,似乎没有得罪过太太吧?”
“你打过詹儿吧?”她问道。
我心中一愣,赶明儿她原来是为他儿子报仇来的。
“那是很早已前的事了,”我答道。她说的应该是吕詹拆散我和奕辉时,痛苦疯狂之下我打了吕詹一耳光的事。
“詹儿从小就是天之骄子,我没有打过他,他父亲也没有打过他,就连他的祖父,也从未打过他,而你,一个女人,居然敢打他!”
“他该打!这和是不是女人没关系!”我眉眼挑了一下立即说道,明明是吕詹强取豪夺,但仿佛打了吕詹就是犯了天条一般,我火气顿时从心底窜出。
她听后看了我许久,我也不甘示弱的直视着她。
“女人中没几个人敢这样,”没有想像中的大发雷霆,她反倒声音柔韧了许多,最终感叹了一口气道:“当年你母亲这样,如今你也这样,真是母女相像呀!你和她都一样,不愿给却又死缠着不放,你们家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这样?有其母必有其女。”
“打了便打了,太太旧事重提是想怎么样?”
“你打我儿子我也不再同你计较,权当你俩前世冤家,但是你也太得寸进尺,明知道詹儿庞着你,你却还把一个男人带回来求他相救,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他?”
原本认为她是寻仇一般的态度,但此刻被她一问,我倒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作答。
她见我半天吱唔不出一句明白的话来,接着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处处忍让,以前为了丈夫忍你的母亲,现在却不能再容忍你如此欺负詹儿。”
我一听,即便知道她因为何事而对我不满。果不其然,她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却一心护儿,正为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
“太太,你误会了,我没有……”我心下的确没有过多想,但是仔细推敲起来,事情貌似就像太太说的那么回事,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底究竟是怎么对吕詹的,但也的确没有为他考虑过分毫,可是,发生这些事也不是我希望的,我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我自小长在书香门弟,最痛恨的就是你这样的女人,偏偏不知道你有什么地方好,值得詹儿为你这样?”我无法辩驳,太太却说得更加质地有声,“旁人不清楚詹儿的脾性,我这做娘的却是知道的,他就是一根肠子直到底,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待你如此情深,你怎么能够这样待他?”
我和他?明明是他强横霸道,明明是他手段阴毒,明明是他硬生生的拆散了我和奕辉,明明是他烧毁了麻柳镇,明明是他打碎了我的梦想,怎么现在在所有的人看来,都是我不知好歹,所有的声音,说得都是我辜负了他的心意?而我,却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时之间,我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凄楚,有口难辩,真正的百口莫辩!
“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手段,不仅能让他对你百般呵护,对你的姘头也是极尽全力的拼死相救……”
“姘头?”我一听好竟然用了一个极其损人的词,再也按捺不住,“太太,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上等人,请你说话尊重些。”
她听后眉宇间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看了我一眼,接着刚才的话道:“如果你肯安安份份地留在詹儿身边,我会为你们高兴,但是,如果你要玩什么欲擒故纵,詹儿不和你计较,我却是绝不会放过你的!”
“太太,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和吕詹间,没有你说的那样复杂,也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辩解道,却根本不想过多的解释,而且也发现根本解释不清楚。
说罢,转身便想走。
“等等,”她叫住我,“我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对谁说过那么难听的话,今天当着你的面说了这些,的确是失了身份,可我这辈子什么都没得到过,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儿子,算我求你,如果心里真没有詹儿,那就不要再缠着他!”
一个母亲,如此对我说话,似在恳求,我心中也是莫名异常,竟也有所有的过错全在我一般。
我没有缠着他,是他不肯放过我!我在心里辩驳着,却不知为何,没有把话说出口。
“今日的话算是给你提个醒,若是谁让詹儿不好过,我就让她不好过!你好自为之!”
太太在背后如此说过,我不再理会她,径直朝前走去,越过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