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开想了想,反问:“他撞了你,连句道歉也没有说,如此无礼,你不打他?”
柏芷兰淡淡地道:“他撞了我没有说道歉固然是他的不对,如果我因为这个而打他,那就是我的不对。”
慕云开悠然一笑,发现小娘们儿一直都是很讲道理的。
柏芷兰扫了一眼方才那个瘦子桌上的菜,便继续吃着她的米饭和青菜。
‘啊……’一声惨列的疼叫声传来,自然就是刚才的那个瘦子正在被教训了。
惨叫声和求饶声不断的响起,听得慕云开实在不忍,朝外一看,见是好几个人暴打一个人,他轻声说道:“小娘们儿,他们一群人欺负一个人,你不出手调停?”
柏芷兰头也没抬的说:“看他要的那么多的菜,良善之人是不会如此奢侈,他活该被打。”
慕云开想了想,问:“他不过是欠钱未还,宽限些日子不就行了,为何要出手打人呢?”
柏芷兰说的极轻极冷:“有人习惯用暴力,是因为对付某种人的唯一方式就是暴力。”
慕云开道:“万一他被打死呢?”
柏芷兰吃完了米饭,饭碗里无一颗米粒,说道:“他不会被打死的,打死了还怎么还钱。”
“所以你视若无睹?”
“对。”
慕云开又一次认识了柏芷兰,发现在她的倔犟里还是冷静客观明辨事理的。
果然,不一会,殴打和求饶声就停止了,瘦子自然还活着,只是受了皮肉之苦。
吃过饭后,他们便进了客房。
仍旧是两人同住一间屋子。
柏芷兰进屋后,站在窗旁谨慎的检查了一番窗外,关上窗。
客栈的伙计按柏芷兰的要求抬进屋一个大木盆,打了些水,并送来了柏芷兰为慕云开买的新衣裳。
柏芷兰指了指新衣裳,道:“你沐浴,我在屋外,洗好后换上。”
慕云开笑了笑,懒洋洋的说:“你在旁边看着,我也不介意。”
柏芷兰瞪了他一眼,出了屋,关上门。
已是深夜,天上的星星多了许多,屋檐下花盆中种着的蔷薇花开得正艳。
柏芷兰将青丝带在掌中缠着,月色如水,她似水中月。
慕云开沐浴后打开了门,温言说:“小娘们儿,我刚才在想一个问题。”
柏芷兰见有名伙计经过,就让伙计换盆水。
慕云开依在门旁,脸颊的水珠还没拭去,宽松的白衣长袍使他更显温暖淡然,笑吟吟的说:“小娘们儿,你在听吗?”
柏芷兰微扬起头瞧了他一眼。
慕云开摸了摸下巴,轻说:“什么时候你能教我游泳?”
柏芷兰瞪了他一眼,待伙计换好水后,说道:“站着别动,等我。”
慕云开抿嘴一笑,说:“好。”
柏芷兰关上门,快速的褪去裙纱,缓缓的滑进凉凉的水中。
慕云开将手指背放在唇边,听着屋中的水声,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脸已经红了,耳朵在发烫。他忍不住想透过门缝朝里看一眼,当他脑中有这个想法时,眼睛已经凑到门缝。
可惜,屋中太黑,什么也看不到。
慕云开想了想,不如让她主动出来,逗逗她玩,于是,三、二、一,他骇道:“你们是谁,别过来。”
屋中的柏芷兰一怔,不知道是慕云开在捉弄她,以为他有危险,便赶紧跃出水盆,情急之下只是扯下床单裹住身子,拎起长剑就打开了屋门,撞进了慕云开早已等好的怀抱里。
一股幽香飘来,他的手指触到了她冰而滑的肌肤,心中丝丝惬意微荡。
柏芷兰担心他有危险,便也没有顾及的拥住他的腰,身子一转,将慕云开旋至屋中,她离开了他的怀,站在了屋门处,长剑横执,双眸急扫屋外,却并未发现可疑的。
趁着朦胧月色,慕云开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香肩,不由得口舌似有些干燥,手指微微一颤,他的心,从没有跳得这么快。
柏芷兰退至屋内,将门关上,紧张的问:“你没事吧?”
慕云开不说话,这方是初次见她紧张,想必是将她吓到了,他不免心中有些愧疚。
屋中一片漆黑。
柏芷兰见他不语,更为紧张,又赶忙唤:“太子殿下?”
慕云开本想说句话,听她叫他‘太了殿下’,他就不打算说话了,呼吸却已慌乱。
柏芷兰着急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问:“你还好吗?”
慕云开自嗓间发出一个字:“嗯。”
柏芷兰松了口气,手也松开了,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慕云开想了想,说:“我忘了。”
柏芷兰的语气恢复了以往的清淡,道:“转过身去。”
慕云开乖乖的转过身,床单自柏芷兰的身上滑落,她捡起一旁的衣裳穿上,打开了屋门。
柏芷兰在屋外站了片刻,琢磨着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