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让柏家受牵连的。”
花朵儿自信的笑道:“我们还能想到更好的计策。”
陆少英沉吟道:“看得出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欲除去他,他却还放我走。”
花朵儿道:“他不敢动你。”
陆少英附合道:“应该是的。”
依慕云开那般温和,对朝政不关心的皇上,怎么敢动执理朝事的堂堂的一品大丞相?恰好这位大丞相又是有着监国权的昌定公主的驸马,在朝中势力颇广。
花朵儿走到门前,对候在一旁的丫鬟吩咐道:“端壶酒来。”
陆少英陷入了沉思,此次事迹竟然败露,无疑要尽快再实施新的计划,确保万无一失的。
花朵儿回到屋中,温柔的瞧着陆少英,含笑不语。
陆少英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了我今晚的行动,以及上次我要杀柏芷兰时。”
花朵儿妩媚的眼波转啊转,道:“我今晚有派人跟着你,还有上次。”
陆少英牵动了一下嘴角,冷道:“监视我?”
花朵儿摇头,道:“保护你。”
陆少英冷笑道:“你说的话确实很动听。”
花朵儿道:“上次若不是她们及时出手,你和柏季舟葛或会两败俱伤。”
陆少英尽管不承认,但也无法否认会有这种状况出现。
花朵儿又道:“这次,谁又能否认慕云开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你回来的呢?”
陆少英不便与她计较,即是想计较,现在也不到时机。他需要得到花朵儿的支持。
酒来了。
一壶酒,两只酒杯。
花朵儿执起酒壶,缓缓的倒了两杯,将一杯捧起递给陆少英,温柔的道:“算我给你赔不是了。”
敬酒不吃难道吃罚酒?
陆少英接过,一饮而尽。
花朵儿也饮了一杯,逐又将酒杯续满。
夜更深了,风更大了。
花朵儿浅浅的笑了笑,道:“你本可以派别人去行刺的,却要自己亲自去,说明,你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
陆少英又饮了一杯酒,她终究是懂他的。
不可否认,有些事情,他必须亲自去办才能放心,况且他找不到比他还有能力的执行人。
花朵儿轻叹道:“其实,你连我也不相信。”
陆少英刚想辩解,突觉腹部不适,他顿时意识到酒中有剧毒,可他并不表现出来,深情的道:“我信你。”
花朵儿脸上已没了表情,淡淡地看向他,道:“其实你信不信我,又有什么关系,我要的是你爱我。”
陆少英忍着剧痛,额头上已溢着汗,喃道:“我爱你。”
人在将死时说的话,岂非都是真的?
他信她爱她,而更信更爱的是他自己。
花朵儿似乎也很痛,她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轻道:“我知道你爱我,就像是你知道我爱你一样,是真真切切的。”
这些年的相伴,他们是都动了感情,尽管其中有许多的伎俩,但不影响他们两情相悦。
花朵儿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颤声道:“可你爱你的野心,多过爱我。”
陆少英勉强保持着神色不变,道:“你一直都是知道的。”
花朵儿拭去了眼泪,道:“从今往后,我再也不用担心你会抛弃我了。”
陆少英默默的看着她,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她要去了他的心,简直可以掌控住他的灵魂。是的,他有他的野心,但这与爱她并不冲突。然而,他忘记了女人的敏感、自私、占有。
女人若是爱上一个男人,她是不愿意看到男人爱其它事物多过爱她。
陆少英苦笑道:“你却要抛弃我了。”
花朵儿摇头,正色的道:“我会为了能继续爱你,而好好的活着。”
陆少英的胸口一紧,鲜血自嘴角溢出。
花朵儿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了泪,眼中多了几分坚定,说得很自然:“我本是有与你共谋天下的勇气,而你,却没有与我携手一生的决心。”
陆少英笑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样笑了,好像是在笑她傻,又好像是在笑自己傻。
花朵儿道:“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将我的丫鬟们喻成是我的左膀右臂,而你,却伤她们,这无疑让我认定了:今日你毫不怜惜的伤我的臂膀,明日你就会冷漠的伤我的喉咙。”
陆少英这才发现,他根本就不了解她。
花朵儿微笑着,笑得很美丽动人,道:“面对我视如命般的东西,我害怕失去,所以就先将之毁灭。”
陆少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了四个字:“我不怪你。”
花朵儿就那样看着陆少英阖上了双目,倒在了地上,她没有动,因为她已动弹不得。
她喃喃自语:“天意。”
得到过,是天意。
已失去,也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