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木槿知道爸爸最近累坏了,把自己的小脑袋瓜在他的臂弯里蹭了蹭,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林茵回来的时候见木槿躺在李泽凯怀里,还压着他的一只胳膊,当场震怒:“木槿你给我起来!你爸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捣什么乱!回房去换衣服,一会儿出去吃饭!”骂她不解气,上前一步伸手把她从床上拽下来,丢垃圾一样扔出去,“哐当”一声关上房门。
“你干什么!她还病着呢!”木槿听见她爸生气的责备。
不知林茵说了些什么,一会儿,木槿隐约听见里面有嘤嘤的哭声,木槿拉了拉门,门被反锁了。敲门也没人应,她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外,担心又焦急的叫:“妈妈?”
过了一会儿李泽凯才把门打开,把木槿领进自己的房间说,“木槿换衣服,我们去吃饭。”
“我妈怎么了?”木槿战战兢兢的小声问。
“没事,刚才你妈出去取钱,钱被人抢了。爸爸已经报警了,还有老爸搞不定的事吗?”李泽凯拍拍她,勉强一笑。
木槿朝她爸用力的点了下头,表示肯定,兴高采烈的去选了衣服换好。
这顿饭吃得气氛相当融洽,随意自然得更像家宴。席间每个人都很愉快,尤其是李泽凯,和孙天青把酒言欢,丝毫不顾林茵的劝阻。饭毕,李泽凯余兴未了,邀孙天青回客房喝杯茶,醒醒酒。孙天青看了一眼木槿,自然一口答应。
林茵今天的话也分外的多,语气随和得简直和平日里牙尖嘴利,处事刁钻的她判若两人。木槿很久没见父母如此高兴,再看到妈妈又恢复了精神。此刻看着走在前面的孙天青,不由得一阵甜蜜袭上心头,低头浅笑起来。
木槿换好衣服,泡了家乡的茶,给他们端进去。走到门口时李泽凯的声音传了出来,“天青你知道,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的时候,木槿是最好的时候,像玫瑰花一样的年纪。你有自信,能——能守住她?”李泽凯说的很缓慢,字字斟酌掂量之后才出口。但言辞非常坦诚。
木槿脑袋“嗡”的一声咋开,身后像谁被猝不及防的捅了一刀,前胸后背一阵闷痛。她死死抓住托盘,生怕自己站不稳让杯碟磕碰,发出声响。
房间里沉默了数秒,孙天青终于开口回答,倒也开门见山:“该有的交代和承诺,我们那天已经说过了。我想没有必要再说。木槿的衣食住行你大可放心,我完全具备让她衣食无忧的条件。你提到的这件事,木槿那么善良,我根本不担心守不守得住她,她永远都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伤害别人的事,我倒是怕她受委屈。我和她年龄差距确实比较大,她还是个孩子,身体、思想都不成熟。但我心里非常清楚什么是爱情,不瞒你说对爱情也算有经验。但我对木槿,确实呵护比爱更多一点。我不是因为发生了事情,才急于表白,说得不好听,那叫乘人之危。我是两年前就非常喜欢她,那时她小,我也不敢深想。我这次回来一是处理点开发商那边的事务,更主要的就是木槿要毕业了,我希望她可以顺利的到优秀的企业实习。谁想,实习变成了嫁女儿。只是我们的时间被压缩,一切都很匆忙,显得不自然就会有更多的不安。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就是一个深爱着她的男人,急于表白自己的痴心。我真的很喜欢她,从来没这么迫切的想和一个人结婚,共度余生——”
木槿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房间的,反正只听见“哗啦”一声,孙天青的身上就变得茶水淋漓。
她盯着他,目光中火花迸溅。现在只有唯一一种感觉,被出卖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它从心底慢慢的升腾出来,接着再把她柔软的心无情的吞噬。他们在做交易,拿最爱他们的人,毫无招架能力的人做交易。
“心在滴血”,木槿一直觉得这种形容多么夸张啊,现在的她活生生的体会到了这种感觉。
“木槿?”他们惊愕的对她瞪大眼睛,长发垂肩的木槿,漆黑凌乱的头发衬着苍白的脸,让她看上去像个幽灵。
木槿面无表情,冷漠的问孙天青:“孙天青,你来我们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