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飞旖旎万千的唱。眼角眉梢,显露风尘。举手投足,浮夸轻佻。夜夜笙歌,木槿放纵姿态让人咋舌。除了不出卖身体,她完全是在摧毁自己的人生。那年的台湾之夜,是他今生最美的回忆,由她创造,再由她亲手毁于一旦。
她倒了杯酒,嘴角衔着烟,为前排的每一位客人敬酒,贴着每一个耳朵说悄悄话,打情骂俏娴熟得很。如此貌美的女人献媚,谁不是乐得接受,得便宜卖乖。
木槿先干为敬,一仰头整杯酒就那么灌下去,惹来一阵掌声叫好。她对众人付之一笑,目光落在孙天青身上。他并没有看她。伸直的右臂,手里握着杯子,目光在那酒里。那边的声音却毫不留情的刺痛他的耳膜。
木槿心里一颤,笑容也随之抖了抖。可是,谁在乎——
她和这里的女人一样,沦为陷入喧闹音乐,灯红酒绿中忘掉了身份的女人。可她却瞒不过自己的脸上不经意间落寞放空的一瞬。
曲毕,她坐在吧台前,燃起一支烟。
“李木槿!”
“那么大声干嘛呀?”木槿抬起眼角向上一挑,语气轻浮。
“把烟给我掐了!”他极力克制着心头怒火,高高隆起的眉毛拧做一团。
“我抽支烟怎么了?你看看这周围,这不过是支烟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轻飘飘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表情早就是满不在乎。
“不过是支烟!不过是支烟!”孙天青一把把烟从她唇边掠走,狠劲摔在桌面上。“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是那种女人!”
“你别侮辱我客人。”她蹙起眉头,目光炯炯的逼视他。
“你——”
“我是哪种女人?可笑!”她嫣然一笑,“我又不是七八岁的毛孩子。我有我的选择,有我想得到的东西,也有——”她迟疑了一下,“也有我想要抛弃的东西!”
她仰起头继续说:“不劳烦您操心。我告诉你吧,我是哪种人,不是你我说得算的。你看看周围,他们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他们赏我饭吃。我如今随遇而安,善于混日子,我一个女人想那么多做什么,还不是如此。你放眼望望这些人,哪个不在醉生梦死,可不都得到了快乐吗?”
“你没资格堕落!”孙天青恨得咬牙切齿。
“堕落?”木槿想起那日的张一鸣也是这样的教训她,讽刺得笑出声来,“孙天青,这话谁都可以说我,只有你才叫没、资、格!你们都不是圣人,都装什么清高啊?”
“李木槿你给我好好说话!甭跟我面前说这些装神弄鬼的鬼话!”孙天青这么一吼,木槿像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她眨着眼睛注视着他,眼里甚至有往日的柔情。真像回到从前吵架的时候,他永远强势占上风。
“我没心情给你胡扯,你看看你,来来,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儿了!”他就势捏住她的胳膊,拎起她对着墙上的一面装饰镜。
木槿不敢看自己的脸,那副吊儿郎当,没有心骨只剩皮的躯壳。她把头别过去,深深皱起眉头。孙天青这点最狠,教训她从不留余地,不留颜面。
“你不要脸,你妈还要呢!你对得起她吗?啊!你对得起你爸吗?”他抖动着她的胳膊,怒斥镜子里的她,“说!你对得起你爸吗?”
木槿不说话,两行泪流出眼眶,流过粉白的脸和猩红的唇。
孙天青长叹一口气,“你恨我没问题,你不能恨自己啊木槿——”
木槿的心里咯噔一下,爸爸——!自己——!她长长的蔻丹色指甲抠进自己的手掌,真疼!泪水化开了胭脂,她在心里骂,孙天青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你这混蛋!
“你滚!我的事不要你管!”
孙天青咬着牙,“我告诉你,李木槿,你恨我可以!你心里多恨我,你也不能对不起你自己!作践你自己,就是对不起你爸妈!”说完,一把甩开她,大步扬长而去。
木槿怔怔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跑进洗手间失声痛哭。幻想过的无数次久别从逢,心底曾经燃烧着的希冀和期盼,因为时间的更改,都输给了现实。
……
那日,木槿正在化妆间里卸妆,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如山,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她身心疲惫,闭上眼静静坐着。
突然感到身后有人轻拍她的肩。
木槿睁眼,在镜子里看他。示意他说话。
“你是李木槿吗?跟我走。”这人不高,面相凶狠,说话简洁干脆不容商量。
木槿累得不想说话,“您是谁啊?”达贵阔商、三教九流见得多了,见怪不怪早已处变不惊。
那人说出一个久违的名字,“我认识孙天青!”他边说边掏出一张名片,某著名外企的销售代表,“而且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名片,你打上面的电话,随时可以找到我。”
木槿接过名片,抿着嘴不说话。这人的面相实在和“销售代表”这形象风马牛不相及,孙天青有这样的朋友不足为奇,只是不明来意。“你找我什么事?”
“这个给你,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