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一夜,此事不牢靠”凤姐忙道,“老祖宗,没的将宝玉赔进去就不妙了”
“此话怎说?”
“太子和北静王素来走得近,他两人是要得人,还是得图”凤姐提醒。
贾母的脸色波澜不惊,内心掀起巨浪,“拿子虚乌有的宝图来哄我的玉儿就范,当年的敏儿,不也打动了当今的龙心吗?只她一心嫁林如海,才让当今起了意,一连放了如海三次外任,不得回京。玉儿,玉儿,你纵然躲得过荣府,却难逃宿命。”
贾母和凤姐对望了一眼,两人无语地坐着,凤姐缓缓道,“我知老太太将林姑娘送走,是想让她平安一世,并非只为宝玉”贾母忽然老泪纵横道,“阿凤,你说出我心理话!”
凤姐亦含泪说道,“林妹妹以后会想明白的,老祖宗,这份家全靠您撑着,凤儿想听听老祖宗的打算!”
“宝玉娶了侯小姐,就和二皇子怡王攀上了亲,可棘手的是,现下怎能开罪太子?那北静王手段更是朝野惧三分的”正说着,邢夫人来了,宝玉也进来请安,“老太太,关于藏宝图的事儿”
贾母递个眼色给他,邢夫人听了半句,心理不安。退了出去时,却碰见玻璃向她招手。
邢夫人回到房中,适逢贾赦下朝,忙低语了几句。贾赦捋着花白胡子,接过娇红奉上的茶,“外甥女儿一向跟我不亲近,这事儿让政弟去办”
又问,“嫣红怎么不见?”娇红道,“回老爷,她在房间里写字呢”
贾赦眉头一皱,“学什么写字磨墨的,倒是宠出性儿来了”娇红忙道,“老爷一连几日在朝里当值,定乏了,今儿我房里闲得很”说着娇媚一笑,贾赦道,“去你房里”
过了两日,贾政面君辞行,当今额外嘱咐了几句,下了朝,便听一人朗声大笑,“政老,小宅已摆酒,请政老下降。”贾政回头一看,竟是雨村。
那雨村见他面露难色,笑道,“早年和贵府何等亲近,我料政老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辈,怎就远着我了”
贾政见他说破心事,面色便红了起来,雨村何等老辣,看了看他脸色,心想,“你们荣府和我合作的事何止一件,我若全抖出去,你和你长兄均跑不了,如今见元妃怀着龙种,圣眷正隆,我却降了职,你自然要趋利避害,我却不能让你独占春光”
拉着贾政,邀去府里。整治了席面上来,雨村敬了贾政一杯道,“当年尊妹夫林公将我荐入,我们才得深交,近日闻得林公爱女离了贵府,却是为何?”
贾政不自在道,“我一向不理家事,凭内子料理,想来林姑娘大了,住不惯府里,另有去处了。”雨村两眼射出亮光,“有人极想见林姑娘一面”
“是谁?”听雨村一说,贾政慌忙道,“既王爷吩咐,下官遵谕办理就是了”
雨村笑道,“令公子宝玉本与林姑娘青梅竹马之交,除了令公子,谁的话她才能听进去?政老还不知吧?连太子也交代下来了”
贾政惊喜道,“下官定让宝玉替太子忠勤效劳”
且说宝玉那日出门,让马车转了大半个北京城,才停在了百花胡同前,见院里生长着姹紫嫣红的春花,房间里古筝一张,放着一本金边书,却不见黛玉踪影,忙问林阳,林阳答道,“这几日和沈姑娘一起早出晚归的,公子,等等就是了”宝玉化名羽保,隐去了真名,故林阳没起怀疑,只道,“公子先请宽坐。”
宝玉喜道,“我若有间这样的房子,我也不愿回去冷冰冰的荣府”原来那晚贾政回来,便把雨村意思说出,宝玉惊住了,“林妹妹,快回苏州吧”贾政喝道,“好大的面子,你却不要,还想当小时的顽童,到处闯祸?你今番务必接你表妹回来。”
宝玉叹道,“老爷太太竟无人是真心为妹妹的,我得通知她赶快回江南去”又想,“我若一直等着,又恐林妹妹因前时离府事对我起了误会,避而不见,更误事了”想了想,下楼买了水果,翻开金边书。且说沈青莹自和黛玉结识来,十分投契,那日两人在楼上做着针线,青莹道,“我如今想开个茶楼,却苦无资本,林姐姐,若能资助一二,我感激不尽呢”
黛玉笑道,“你说来,我听听”
青莹道,“想我这样的景况,只能先立一番小小事业,再谋长远,只是眼下家里也拿不出本钱”黛玉道,“我既识得你,就没有让你落空的,何况你的事就如同我的事情一样”吩咐雪雁取了珍珠船的五颗猫眼宝石来,青莹忙道,“一颗就足感盛情了”黛玉笑道,“等你以后成了大富翁,再加倍还我”
两人接连几天去看地段,商讨事宜,这日才上楼来,却见案上的书翻开着,压着一颗红润的蜜桃,两颗红枣,青莹笑道,“是谁担心你口渴了,送来好吃的”黛玉打量着,她本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是谁向我报警,让我早逃”
忙问林阳,林阳道,“刚才有位面如满月的公子前来,名叫羽保,他上楼坐了一会儿。”
黛玉想:“羽保?宝玉?不好,此地不能久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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