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很快就过去了,原本以为军训就已经够苦的新兵才真正领略到在军校没有最苦只有更苦,白天除了满满当当的课程安排之外还有常规的军事科目训练,晚上也不见得多轻松,偶尔会有不定时的加餐,总之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个人的弦都崩的紧紧的。覃袭兰现在是无比感谢当初卢沣让自己和男兵一起军训,因为作为光学工程02级唯一的女兵,学校不会为了她一个而特意成立一个女兵班,所以她已经习惯把自己当成男兵用了。
从图书馆出来后,覃袭兰还特意绕道去安老那里借工具书,因为安老丢给她一大摞的外文原版书籍,里面具体是哪种语言她都分不太清楚,去图书馆查了不少资料才发现原来是低地德语,难怪她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那种语言。标准德语通用的是高地德语,这在覃袭兰上辈子在研究所时有过短暂的接触,而低地德语绝对是第一次,就连工具书还是要找安老借。
从安老的办公室出来,覃袭兰抱着书就往三号院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半了,再有一会也该到了查寝的时候,要是晚了,五公里武装越野是少不了的,而且还是连坐制的。偏偏这时候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拿起一看是覃若梅打来的,而且第一句话就是你那说话方便吗?
覃袭兰找了个远离路灯,又有绿化带隔离的草地坐了下来,“你说吧!”
“我做了梦,我知道你肯定感兴趣,你想听吗?不过,我是有条件的!”覃若梅可以想象覃袭兰现在的神情一定是一脸的不耐烦,但是却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听自己说话。
“我对你的梦,不感兴趣,我现在还有事,挂了!”覃袭兰在面对覃若梅的时候耐心总是不够用。
“雯珺!”只需两个字,覃若梅就成功阻止了覃袭兰想挂电话的动作,她知道覃袭兰心里肯定记挂着一些人或者事。
“你想要什么?”沉默了片刻,覃袭兰还是问出了口,她知道覃若梅势在必行的性子。
“我想要你的玉玲珑!”覃若梅笑了,她就知道覃袭兰一定会上钩。
“不可能!”覃袭兰一下拔高了嗓门,这覃若梅太贪心了,她要古琴干什么,莫不是想走上辈子舅舅的老路?
对面覃袭兰的情绪激动,覃若梅倒是气定神闲,“我只是用它做抵押,会很快还你的,难道你不相信我?”
一诺千金,这算是覃若梅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做了两辈子姐妹,覃袭兰当然知道,“可它是外公送给我的,舅妈本身就不乐意,要是他们知道了又会引起多大的风暴?而且,你又不是不清楚它的价值,你确定你拿出去后还能收的回来吗?”覃袭兰又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覃若梅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顾忌。
“这把古琴的价值我当然知道,不说价值连城至少是有市无价。但是,它只是一把古琴,别跟我说什么操守什么品德,这都是虚的,你可以衡量一下!”覃若梅相当得意,覃袭兰终于也有被自己压制的一天。
“换一个条件!”覃袭兰虽然知道这个不可能,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讨价还价。
“你要搞清楚,现在握住刀柄的人是我!”覃若梅现在缺钱,而且不是少数,她不想和覃楚雄撒谎,也不想和王永鑫去斗心眼,唯一可行而且会守口如瓶的只有覃袭兰,有时候她还是很喜欢覃袭兰的性子,比方说现在。
“你准备干什么?”覃袭兰最终还是抵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她动摇了。
“炒四合院!”覃若梅知道这事情成了,不过她却没有喜悦的心情,覃袭兰上辈子最大的败笔和最大的幸运就是太有底线了。不过,她还是佩服覃袭兰看人的本事,她为雯珺选择的监护人比大多数亲身父母还合格。那个厉害的律师一直等雯珺十五岁以后才选择要自己的孩子,而她的军人丈夫对雯珺也是没的说除了没让雯珺随他姓,满腔的父爱都给了雯珺。覃袭兰死后,雯珺才是真正的有了正常的家庭成长环境,当然她也越来越像覃袭兰。而被覃袭兰救下的那个孩子,在他长大之后赡养王群英和覃楚雄,甚至还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姓覃。覃若梅也想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覃袭兰虽然死了却是可以了无牵挂,因为她在乎的人都被照顾的很好,不像自己却越活越回去。
挂上了电话,覃袭兰还是坐在草皮上,她就知道好友肯定会对雯珺好,她可以真正了无牵挂了,也许在另外一个时空,她在乎的人都生活的幸福美好,而她也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觉得放松的不少的覃袭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泥土,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估计快来不及了。在军校是不允许奔跑的,所以覃袭兰还是选择抄近路,只是希望自己别惊醒一地鸳鸯。
蹑手蹑脚,屏住呼吸,覃袭兰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不走这条路,太考验人的底线了。“你有没有看今天的财经报,说那个七零三的董事长原来和自己学生有纠葛,而且是不止一两个!”一个压低了嗓门的女子音响起,不过在宁静的夜晚,这个声音还是比较清楚,也成功让覃袭兰停下了脚步,没有想到覃若梅手脚倒是不慢。
“你怎么还有工夫关心这个,难道是我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