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停了下来,那一行鼓手又开始卖力的吹奏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换了一个比较低婉的曲子。
赶车的人是陆远山的亲戚,他见他们停下了,忙挥起鞭子,迅速地跑到了那条出村的道路上,很快便把那些敲锣打鼓的声音抛在身后了。
看来那杨亦安还算是个有良心的人。洛锦暗自思忖着。
看着远去的喜车,翠玉娘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泪,她跑到自己的炕上哭成一团,她哭她守寡十六年终于把唯一的女儿拉扯成人了,她哭她女儿嫁给了一个跛子,以后不知道日子会过得怎么样。
洛怀文和他老婆何氏站在她身边不停地劝慰着,说女儿出嫁是喜事,不要伤心了,应该高兴才是。
洛怀文是翠玉的大伯,他从成亲那天起就招赘在岳父家里,不经常回来,这一次拖家带口地赶回来参加侄女的婚礼,一家人穿戴得整整齐齐,看样子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李氏也坐在炕边上陪着她默默地流着眼泪,她自己也有女儿,她理解一个当娘的心思。
三爷爷洛满银似乎不能理解儿媳妇的悲伤,只是闷不做声地出出进进地招呼着来贺喜的客人。
客人都是在大院那边吃席的,杨柳村的风俗,白事在旁姓家摆席,红事在自己族里摆,加上洛老太太是族里最为年长的老人,更是翠玉的老祖母,所以待客的酒席自然在大院里摆。
如此一来,翠玉家里显得格外的冷清。
后晌,洛锦从陆家村回来,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娶妻喜洋洋,嫁女冷清清,陆家这天自然是热闹无边,准备得妥妥帖帖,很是细心。
洛锦心情不错,她和洛厚福兄弟俩这些天以来第一次放下芥蒂,三人一起坐着牛车,兴高采烈地回了家。
不管怎么样,这是翠玉自己找的男人,正如她自己所说,总比嫁给那个冯老太爷冲喜强吧!
大院里的客人不是很多,现在正是春耕时候,人们大都过来表示一下,就下地干活去了。
洛锦在人群中看见徐顺利,便指了指偏院,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那些辅料还没有添进去。
洛锦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潜伏在洛家的间谍,一个来窃取醋方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