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志二人慢慢行来,到进入县城已是破晓时分。
城门守卫见到公输志,眼神中甚是诧异,但是并没有多问,直接放二人入城。
守卫的表情被公输志看在眼里,心中顿生不详之感。待回到家里才发现此刻家中灯火通明,白灯高悬,挽联花圈无数,院中人声鼎沸,似乎在操办着丧事。
公输志拍拍最外围一人的肩膀,“大哥,你们在这里干嘛?”
“你还不知道啊,公输圣人家绝后啦……”话未说完,那人便看到了公输志的脸,瞬间便不淡定了,大喊一声“鬼啊”,夺路而逃。
公输志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为自己办丧事来的,但是那人也太胆小了吧,看来圣人们的教化还不够啊,公输志记得“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相信这个世界也不相信有鬼存在吧。
后面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最后的几人率先回过头来,看到公输志皆错愕不已,自动走向了一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感觉到了怪异,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直通公输家正堂。
公输志也不惧,自然的拉着语嫣的手径直走进了正堂。语嫣挣扎了几次也没有挣脱公输志的手,羞得满脸通红。
正堂正中,设了公输志的灵堂,灵堂正中一斗大的“奠“字,左右高挂挽联,上书“圣人之后,德泽犹存;精神可嘉,志气永在”。供桌摆放了很多的菜肴果品,香烛高烧。灵堂后放了一棺材,用的是上好的楠木,尚未封盖,里面似是放了公输志的衣物。
公输志看着挽联,怎么看都像一种嘲讽,众人对他的嘲讽,继承了前身的记忆,这挽联字字诛心,纵然公输志再洒脱,也不免心中不忿,双拳紧握。
公输志眼神依次扫过众人,多是公输县有名的人物,众人早就察觉到了外面的动静,对公输志的死而复生,众人可谓各怀心思,幸灾乐祸者有之,叹息着有之。
为首之人着华丽官服,面皮白净,大耳斜眼、八字胡须的,便是本县县令杨贤祖,其左侧便是前日追打他的毛晓,此人生得膀大腰圆,满脸横肉,此时正愤怒的瞪着公输志,恨不得上前生吃了他。
公输志看着他的表情,甚是好笑,就这水平,心中想法从脸上就看出来了,也敢混纵横家,“众位高朋,承蒙祖宗护佑,今日我公输志死而复生,却叫各位东奔西走,白忙活了一场,小子惭愧!”
为了这半文半白的讲话,公输志可谓搜肠刮肚,废了很多心思,语嫣觉得有趣,便吃吃笑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摇头不语。
杨贤祖见状,干笑两声:“公输公子逢凶化吉真是可喜可贺,此后必然扶摇直上,实乃本县之幸啊!”
“却不知与县令大人有何干系?”公输志还没说话,旁边的毛晓便抢话道。
“表面看去无关,实则关系重大。”顿了顿,杨贤祖继续说道,“本县已两年未曾举行科考,全县学子不得不到邻县科考,这实在是本县一大憾事,如今公输公子得圣人庇佑,死而复生,定能重整公输威名,造福一县学子。”
这前言不搭后语后语的对话,实则赤裸裸的嘲笑与威胁,公输志怎能不知他二人的心思,无非就想煽动公输县各方人士,逼迫他让出公输县的学道。
可惜杨贤祖二人算漏了一点,三年之期是七圣院定的,没有人敢违背,也没有人敢对公输志下杀手,无非就是一些屈辱和皮肉之苦,若不是前身太过胆小,才被打了一次就慌不择路跳江自杀,也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
三年以后,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摆在公输志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弃家而逃,以公输志的性格来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二是修得圣元,掌握学道。
“那可未必,公输志运气好,没死,不代表他可以修得圣元,公输县两年未科考,百姓怨声载道,一县之气运已是一降再降!如此再等一年,公输县何去何从?”毛晓接着话茬,想进一步煽动众人。
众人听到毛晓的话,大以为然,匠家越来越势弱这是不可规避的事实,很多人都已放弃了匠家,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韩国很有可能罢黜匠家,选择新的立国之基,虽然公输圣人造福了一方百姓,但公输家的没落已是事实,在利益的驱动下,更多人愿意放弃匠家。
“是嘛?”公输志也不慌,“毛晓,你殴打圣人之后,还敢站在这里大言不惭,侮辱圣人,是谁给你的胆子?”公输志转而对杨贤祖说道:“杨县令,作为一县之主,你就这么纵容不尊圣道的地痞?”
“公输志,你说我殴打你有何凭据?”毛晓冷笑道,拖了一县之后腿,公输志永远也别想翻出浪花来,没有人愿意为他出头。
公输志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众人,心想,世风日下,我辈奈何,“哈哈,好,好一个没凭没据,既然没人管,那只有自己找回场子了,你毛晓不是修得圣元了吗?”
“在下不才,已是圣元第二境,著手境!”
“好,今日正好杨县令和公输县诸位叔公做个见证,半月后,我与毛晓论战,我输了,自动让出公输县学道,你输了,从此不得踏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