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叔父。在荒原镇能打得赢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老贵族的豪宅中,那个中年人有些百无聊赖的伸了个懒腰,将书放在一旁。他注意到老人的面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叔父?”
老人的面色突然灰败下去,颓然滑到窗边的一张扶手椅上;他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艰难却又急切的道:“他们来了。”
中年人一愣,但旋即他立刻意识到老人是什么意思。此刻豪宅之内灯光尽灭,所有一切全部陷入黑暗之中。
漆黑的夜中,雨势更急!
三道漆黑人影不知何时已来到豪宅门前。他们在雨夜之中沉默,但全都不约而同的拔出了身上的武器。
“大哥,你看上去还是有些心神不定啊。对方可是有两名二阶强者……”
“不用担心。法瑞只是我的义子,而狼王能够给我们打通通向三阶之路。孰轻孰重,我自然明白。”
佩蒂特隐藏在宽檐帽阴影中的目光阴鸷如秃鹫,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但旋即他克制下来,并摘下宽檐帽拿在手中。他微微仰头,望向门上的铭牌。夜雨落在他脸上,化为道道水流沿着他布满胡须的下巴流了下来。
“是这里,哥德里斯住宅。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彬彬有礼的敲门进去,还是一脚踹进去?”
就在此时,豪宅之中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到来了,”佩蒂特耸耸肩,道:“那就给他们送上一份见面礼吧。”
范斯维尔拔出腰间的大口径火枪,旋即对着大门狠狠开火!
包着黑铁框边的大门轰然碎裂,裸露出其后幽深的黑暗。三人对视一眼,随后一同跨入黑暗之中。
片刻之后,豪宅狭长的窗中映出阵阵光芒。然而天地之间,仍然只闻雨声。
在小镇中某处深巷中,一条流浪狗从一处废弃垃圾堆中探出头来。这本是一条白色的狗,毛卷且长,但是因为常年在垃圾堆中打滚,它身上早已不见过去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混脏兮兮的灰色。
流浪狗从一堆烂砖木料堆建的狭小空间钻了出来,晃晃尾巴,朝着小巷外跑去。
老人无力地靠在扶手椅上,他的胸膛裂开了一个大口,鲜血浸湿了他的白衬衫。他艰难的呼吸着,在他脚下,一个中年男人静静躺在地上,双臂已然消失不见。
吊灯散发着温暖华丽的光晕。
“那么,哥德里斯大人。”佩蒂特拉过一张扶手椅来,坐在老人身前,手里把玩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把那个东西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老人艰难的咳嗽了一声,唇齿间已溢满鲜血。“你在说什么?”
佩蒂特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既然你听不明白,我只好换一种方法跟你说话了。”
特乔和范斯维尔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一同离开了客厅。
但他们并不知道,在此时此刻,豪宅之中已然钻进来一条不速之客。那是一条毛发灰败的流浪狗,它在一楼转了一圈,便钻入了黑暗之中。
惨叫声一直延续了半个时辰,才逐渐平息下来。特乔和范斯维尔回到客厅,做的第一件事是闭上眼睛。
佩蒂特坐在一根血棍旁边,目中现出沉吟之色;忽然,他猛地站起,向窗外望去。
昏暗的街灯散发着羸弱的光芒,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最后的生命之光。
街道上,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向着远方跑去。
这种地方怎么会出现一条流浪狗?而且,雨势还越来越急!
佩蒂特面色为之一变,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他回过头来望向已然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老人,发现后者也正在平静的望着他,似乎还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刚才竟然一直都在以自身为饵拖延时间!
佩蒂特二话不说,一枪轰碎了高大的窗户,随后跃入风雨纠缠的无尽夜色之中!然而待他跳到街道上时,那条流浪狗已经消失不见。
佩蒂特一拳击在墙上。
特乔和范斯维尔也跳了下来。
“怎么了?”特乔问道。
“我大意了。那个老家伙是一名神秘系灵力者,他唤来了一条流浪狗,叼走了宝钻。”佩蒂特已然平静下来。
“什么?那我们要怎么向狼王交待?”特乔低吼。
“找到那条狗就是了,我记得它的特征。”佩蒂特淡淡的道,“我们走吧,一会儿治安队的人就要来了。”
老人艰难的低头望着自己浑身上下不断涌出的血浆,目光逐渐涣散。
随后,在某条小巷中,那条流浪狗突然浑身激灵了一下,夜雨已成瓢泼之势,而它似乎才第一次感受到冰冷雨水的存在。
它感觉在它嘴里似乎叼着一个坚硬无比而且棱角分明的东西,但是突然被雨水一激,它居然是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它慌乱了一阵子,然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寻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