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笙坐到了林然的对面，两个人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就陷入了沉静之中。
林然实在是不知道该对季北笙说些什么。
她用小勺搅着杯子里的咖啡，脑中翻江倒海，在听见沸石律师事务所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在听见汤檬说律师姓季的时候，她依旧没有多想。
没想到会是他，她以为不会再见到的人。
季北笙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最近还好吗？”
林然抬眸看去，季北笙和过去记忆里没有什么区别，似乎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我没想到我要约见的季律师居然会是你，真是叫我吃惊。”
“我以为你第一句会问我怎么不画画了，”季北笙望着面前的女人，她比过去更美了，浑身散发着成熟的韵味，他眼神复杂的望着林然。
林然心中一突，脸上随即扬起了笑容：“现在问也不迟，你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律师？你这个样子变化也太大了，”一个成熟，沉稳，又带着点叫人看不透的男人，和她从前认识的季北笙几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季北笙身上的这种变化，令她觉得心悸，她看不透他。
越是看不透的人，就意味着深沉可怕，她在过去熟识的人身上居然感觉到了可怕。
季北笙优雅的端起了咖啡，浅浅的饮了一小口：“算是家族事业，我不得不接过来。”
林然的眉头微微拧起，她之前选择沸石就是因为沸石没有任何一个势力的牵扯，现在不仅遇到了季北笙，还被告知这是家族事业。
她不禁觉得好笑，“从画笔到律师，跨度实在是太大，叫人想也想不到，我在网上查到你的沸石在业界的口碑不错。”
季北笙眼神变得热切，望着林然：“槐城有那么多的律师事务所，你却偏偏选择了沸石，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的。”
“这么多年没见，你结婚了吗？”林然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她从头至尾只爱过一个人，没有多余的缘分分给别人。
季北笙，她只能说对不起了，过去她的狠心伤害了他。
林然搅拌着咖啡，没等季北笙回答，自顾自的说道：“我都结婚两年了。”
季北笙反射性的朝着林然的无名指看去，看见林然光秃秃的手指，不禁苦笑：“你这借口也太蹩脚了。”
林然张开手指，她总不好说她的合法丈夫还没学会拿着戒指求婚吧？她从善如流的回答：“一直在隐婚，我的丈夫也算是你的学生，原谅我要继续保密。”
“隐婚，你的性子怎么会接受隐婚？”季北笙还是觉得难以叫人相信。
林然淡淡的笑了笑：“人都是会变的，我也在商界混了两年了，已经不是当年你的学生时的单纯，隐婚并不稀奇，你还没说你呢？手上也没戒指，你不会还没有结婚吧？”她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季北笙一直不结婚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季北笙风流不羁，不会因为一次挫折就爬不起来。
若是他是那样的人，就不会是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季律师了。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没结婚，这些年，没有遇到合适的，”季北笙放下咖啡杯：“先说正事吧，你找律师是要打什么官司？”
公事公办的态度，对过去避而不谈？林然心中暗暗腹诽，不会真的是因为她吧？
林然无语的耸了一下肩：“说来是个故事，时间有点长。”
“我今天有时间听故事。”
季北笙望着林然，林然说她的丈夫也算是他的学生，那至少是一个学校的了？能叫林然看上的，会是谁呢？
季北笙有些心不在焉。
“我毕业之后和同学白手起家开办了一家小小的策划公司，有个和我公司有过生意来往的胖子叫刘杨……”林然就将自己与刘杨之间的纠葛说了一遍，“然后我就光荣的成了被告。”
季北笙微笑着望着林然：“你似乎并不紧张，难道你准备好了证据？”
“没有，”林然摇头，“我什么都没准备，本来打算找个厉害的律师，全权托给律师，然后我就偷懒了。”
季北笙的目光在林然的面上扫过：“不管你找了什么律师，你都无法偷懒，你要做好随时随地和律师沟通的心理准备，律师是帮你处理和案子相关事宜的人，但律师要想了解案情，达成客户所愿就要从客户身上得到有关案子的一切信息，也可能因为案情的变化采用相应对的手段都需要律师和客户的随时沟通，所以，你想偷懒是不能如愿了。”
林然一拍脑袋：“律师的口才真是不一样，我能告诉你，我被你说晕了吗？”
“呵呵，”季北笙微微摇头，从口袋里拿出名片盒，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林然的面前：“这是我私人的名片，上面有我办公室的号码，我的私人号码，有关案子发展的，你可以随时找我。”
林然接过名片，放进手包的夹层，“私人的号码？”怎么感觉有些奇怪？
“是啊，都是老熟人，也不仅仅是案子的关系吧，或许你会想在工作时间之外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