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巫跃竹浑身仿佛剧痛,无法动弹。五脏六腑都在疼痛着,仿佛经历了炼狱的焚烧一般。
记得昨天夜里,从钟无泪那里回来的时候,他是直接去了阿芷那里啊!
对了!钟无泪!
她居然给他下了那种药!
脑袋里仿佛涌起了一阵火焰一般,此刻他整个人怒中火烧,居然敢算计他!
他当时由于太困倦了,也就没有什么提防的心思了,结果这个女人居然乘火打劫,做了这样的事情!幸好自己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不然真的就麻烦大了!看来还真的是不能掉以轻心啊!
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是阿芷的房间。他这才松了口气,迷迷糊糊之中,仿佛看到床边一个女子的身影。他探头过去看了看,凌沫颜正趴在他的床头前。
“阿芷,你醒了?”他轻轻地叫唤了一声。他刚刚支起身子,就感受到一阵蚀骨的疼痛,他猜到自己兴许是感染上了伤寒,只是没有想到会是这般厉害。
眼见着凌沫颜还在睡梦之中,他起床,将她抱到了床上,然后自己离开了秋水一别。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好透,但整个人已经恢复了不少,所以要抓紧时间去找到钟无泪,质问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醉花楼内。
“钟姑娘,我想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巫跃竹说道。
钟无泪轻呼了一口气,袅袅娜娜地走到巫跃竹面前,姿态万千地对着他福了一福。从没在男人面前紧张过的她,此刻心里却忐忑不安。
“我知道,你很愤怒,因为我希望你不要生气,我这样做,对我们俩都好。”她说话的时候,呵气如兰。
巫跃竹听了,浅浅一笑,说道,“钟姑娘,你错了。”
拖着病躯的他看起来淡定如常,深邃不可捉摸有如浩瀚的大海,迷离又如冬日清晨的浓雾,让人不禁深深沉醉。
“我错了?!”钟无泪终于无法按捺住自己的怒火,“难道不是吗?你是皇帝,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为了这天下,难道你不可以抛却一切?”
正因为巫跃竹是帝王,所以钟无泪绝不相信自己会看错眼。
“也不完全错,在过去一段漫长的岁月中,我确实是为了皇位而拼命争夺,对所有的事情都能够拿得起放得下--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已经在伯羌坐拥天下,得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不再执着了。废话也不用多说了,我可以不计较你昨晚的行径,但是我希望你退而求次,不要妄想着东宫之位。只要我能满足的,我会悉数不漏地帮你完成。”
钟无泪清淡的眸子如同皇宫里面的琉璃瓦一般,缓缓地转动了一周,似乎在仔细思索巫跃竹的话语。
“咳咳,也罢,若是东宫之位实在是不能割舍。不如我要三个要求如何。”
巫跃竹忍住内心的激动,近乎狂喜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并且在心里狠狠地腹诽着,早说不就够了!昨晚差点害他失身了!女人果真就是麻烦,他在心里不禁得出了这个浅显易懂的结论!
“可以,我答应你,三个条件。除了不准觊觎东宫之位外,其他的条件任你开。还有……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牵扯到我个人的情感,钟姑娘,你很聪明,我相信奖赏相比起我个人来,更加具有魅力。”
钟无泪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公子是否要给无泪安排一个可以接应的人呢?”
巫跃竹点了点头,“自然是有的。”
看来,是时候要派牡丹出山了。
牡丹这几年一直在伯羌皇宫后面的山上打坐,说是潜心于练功。而巫跃竹一直清楚她的心思,若是让她能够冷静,这修炼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目前自己的人手不够,心腹更少,所以此时不得不出动她了。
在回伯羌之前,巫跃竹还是回了一趟秋水一别。
里面坐着一个沉稳安静的女子,巫跃竹仔细一看,并不认识,只当是凌沫颜从别处搜罗来的压场子美女,于是也只是歉意地笑了笑,准备关上门离开,却在合上门之际听到里面传来一句小声的呼唤。
“王爷!”
巫跃竹手一抖,然后又推开了门走进去。那个女子唤自己做王爷,说明她对自己的身份略知一二……但这个女子他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印象啊。
鹅蛋脸上一双大眼盈盈地看着他,光洁的额头上坠着一串白色的水滴状水晶。一双秋目看起来异样风情动人,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
他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着自己的记忆,最终还是放弃了搜索,问道,“你认识我?”
女子掩嘴一笑,樱桃红的小嘴似乎带着异样的风情,让人忍不住想去采撷一把,但是这种风情在巫跃竹的眼里,却是多余的。
“王爷,您不记得巧儿了?”
巧儿?李巧儿?他有些愕然地打量着这个与之前格格不入的女子,然后惊喜地问道,“巧儿,你恢复过来了?”
巫跃竹也能够猜到李巧儿之前必然也是个极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