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占便宜的主,你说用这座宅子抵消了药钱跟易容费用,我觉得这笔交易呢,可以成。如此呢,你我这笔账算是两清了,你呢不欠我这笔银子了。”安宁笑着将房契跟地契交给一旁的青枝。
“青枝,记得收好了。还有你们几个,等会将这所别院里的东西都清点一下,列个清单,往后若是少了什么也方便知晓。明白了吗?”既然已经是她的产业了,她自然有必要清楚地知道这所宅子里的所有财物。
“是,小姐。”青枝等四个丫鬟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这会儿听到安宁吩咐,她们立即就开始着手进行财物的清点跟登记了。
这冷四跟凌五眼见得安宁动作如此之快,才接了房契跟地契就开始吩咐底下的四个丫鬟清点财物了,倒是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了。
而安宁呢,见玉容歌还有他底下的冷四跟凌五还呆在这里,便道:“你们二个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着你们主子回镇南王府吗?”安宁言下之意,她收了这所宅子,成了这所宅子的主人,自然是完全有这个权利决定谁谁谁可以在这所宅子里呆着,谁谁谁不可以在这所宅子里落脚来着。
那冷四跟凌五见安宁才得了宅子就想将他们驱赶出去,连顿热腾腾的饭菜都不给招待一顿,心中可埋怨了,他们暗道,世子妃这做得也实在太不厚道了吧。
安宁却压根无视了他们二个愤愤不平的眼神,笑着对玉容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世子爷,这个宅子还得好好地清理一番,你看我这里忙得很,这会儿实在是没有时间招待你,等日后有空闲了,我会下个帖子邀请世子爷过来玩的,今个儿就不留你了,世子爷,大门就在那边,就请好走勒。”至于日后是哪一天,那就谁都不知道了,安宁心中暗笑道。
玉容歌听了,却是身形一动未动,就那般平静地注视着安宁,温和地笑着。
安宁被玉容歌那双深邃漆黑的眸子看得目光有些闪烁,不知道为何,在他那双看透人心的目光下,她不由地移开了视线,略微囧然道:“额,世子爷还有事?”
“自然是有事。”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那么改日——”
“是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现在,立刻,马上就得解决。”玉容歌说着,指了指他脸上的那张老妇面容。
噢——这个啊,安宁这些天都已经看习惯了玉容歌这张老妇的面容了,她差点就忘记给他去了乔装之容了。
“你坐着啊,我马上就给你解决好。”这个卸下乔装之术可比易容上妆的时候容易多了,也快速多了,只见安宁用了一种特制的药水,很快便将玉容歌脸上,脖颈上,手上等各处去了乔装,恢复了他那张原本俊美绝伦的面容。
“玉容歌,你看看,哪里还有没去干净的,赶紧趁现在说,等会出了大门,我可就不会再管你了。”安宁将玉容歌头上的灰白发髻去了,佩环铃铛之物自然也一并去了,最后那老妇衣裳也更换上了玉容歌贯穿的月牙长袍,如此在安宁的眼中,已经将玉容歌的这个问题给解决好了。
而玉容歌呢,显然还没满意,他指了指他披散下来的一头青丝。“我这个怎么办呢?”他手指捏着一枚白玉簪子,语调虽是温润如玉,却似透着无声的委屈。
安宁目光淡淡地落在那枚白玉簪子上,又视线移了移,落在玉容歌那一头乌黑柔亮的青丝上。
手指微微一动,鬼使神差似的,安宁的手指绕上了玉容歌的发丝,绕了几圈,忽而她又放下了,手掌缓缓地抚上了这一肩散落的青丝。
玉容歌的头发很黑,很亮,很直,也很柔,光滑若绸缎,触手若飞絮,划过她掌心里的纹理,感觉有些怪怪的。
蓦然,她飞速地将玉容歌的满头青丝盘起,又似抢夺一般从玉容歌的手中取过了那枚白玉簪子,将他头顶上的青丝固定好了。
“玉容歌,好了,这下你的问题都解决好了。”言下之意很明显,安宁的意思就是玉容歌,你可以华丽丽滴圆润地滚了。
可玉容歌却似没有听出安宁的弦外之音,他忽而皱眉地点了点他的肚子。“安宁,我这会儿肚子饿了,恐怕走不动路了,加上你给的药丸也已经吃完了,马上时辰要到了,我该让凌五赶紧煎药了,若不然,等会说不定我的病情就要发作了。”他的意思很明显,他该吃药了,时辰一到不吃药的话,他就得病情发作了,所以他不是故意要留在这里碍她眼的,而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存在。
而凌五呢,这一路上因为玉容歌一直吃着安宁配置的药丸子,以至于他已经差不多十天没有煎过药汤了,这会儿听到玉容歌提起吃药之事,他忙去包裹里取出药包来,准备给玉容歌煎药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