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府,秦三素以老实、忠厚、勤勉著称,尤其是忠诚,他已经伺候了三代秦家人。
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见识,更不机灵聪明,最主要的是缺乏社会经验,从来不曾在江湖上行走,对于江湖上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一无所知。由他领着秦忧出走,是秦夫人最大的败笔,只是当时没有认识到,待到认识了,已为时晚矣!
秦三领着秦忧慌乱地逃出秦府,其实并没人抓他们,只是惟恐被相爷发现,而秦桧早已熟睡。
此时的临安,火树银花,金吾不禁夜,正是富家浪子游玩的好时辰。
秦三一辈子很少出临安,虽然家乡就在杭州的近郊,这些年回去次数有限,对临安城外的山川地理并不了解,最可怕的江湖经验几乎于无。他领着秦忧出了临安城不远,就迷了路。
本来是顺着官道前行,临安到湖州是有大路的,大路既安全,又平坦。当他们走出临安五里时,听见后面有马蹄声,秦三惊慌地说:“肯定是相爷发现我们逃跑了,派人抓我们来了,我们必须躲一躲。”拉着秦忧就往黑里树丛中钻去,慌不择路就是他们的景象。这一钻,就迷失了正确的方向,从此走向歧路。
从半夜走到天亮,也不知翻了几座山,走了多远路,他们也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坐在一个山岗上歇息,这才发现四周全是树,没有任何道路。
“这是哪呀?”秦三爹问秦忧。
秦忧是第一次出了临安城外,更不知道此处为何处,“我也不知道,估计离城已经很远了吧?”
两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我们下山,遇上人家,打听一下去湖州的路,再吃点东西。”秦三爹经过思考,终于作出了决定。
秦忧毕竟是个小孩,虽然聪明,却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秦三爹虽然也没有太多经验,总比他强,任凭秦三爹带领。
昨天夜里,他们是慌不择路,连滚带爬走了几十里,尚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走进了深山老林里了。
走着走着,秦忧眼睛尖,“三爹,你看前边有炊烟,”说着用手指向不远处。
秦三爹用手搭着眼帘眺望,果然有一缕白烟袅袅上升,高兴地说:“是炊烟,肯定有人家,这下好了,既可以找点吃的喝的,又能打听路了,快走。”
山路蜿蜒,看似不远,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看见有一幢房子,旁边还围着篱笆。秦忧早已筋疲力尽了,秦三爹也比他强不了多少,由于有了奔头,提起精神,跌跌撞撞往房子走去。
走到门前,高高的木杆上挂着一个幌,篱笆扎成的围墙,几根柱子做成的大门,上挂着一个大木牌,牌子上写着歪歪扭扭四个字:《吉祥客栈》。
“老爹,这是客栈,我们可以吃饭休息了。”秦忧高兴地说。
“赶快进去,少爷都累坏了。”秦三爹心疼地说,他知道秦忧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要不是他领错了路,也不至于如此。
进了堂屋,两三张桌子,旁边摆着十几条木凳,秦忧一屁股坐在凳上喘着粗气,全无平时温文尔雅的公子形象了。
这时从里屋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身穿湖色襦衣裙,上披一件滚青边的玉色花背子,描眉画鬓,眼里含春,柳腰款摆,有着山里妇女不常有的妖冶。“两位客官,噢,这位小哥可是累坏了吧?我这里什么都有,客官想用点什么?”
秦三爹是个朴实的老实人,看见妇女如此打扮,觉得不太对劲,可也没有上心:“先给我们拿点吃的,好的,越好越好。”说完把沉重的包裹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妇女有意无意看了一眼包裹,浪声浪气地说:“正好刚出锅的鹿肉,还有野鸡炖山菇,还有自家酿的老酒。”
“酒就不要了,其余的都上一盘,”秦三爹说。
秦忧知道三爹平日愿意喝点酒,加之又辛苦了一夜,在旁边说:“自家酿的老酒,上一壶,三爹,你也累了,喝点酒,解乏。”三爹感激地看了秦忧,“谢谢少爷了。”
少妇心里更有数了,这是两个很少出门的棒槌,看那包裹的沉重,肯定是个肥羊,我说今早喜鹊喳喳叫,原来有这等好事,瞧那小哥,粉琢玉雕的,就是岁数小了点,还不懂风情,不能人事,不然老娘今个可是发大了。
“这就来,这就来,”一溜风地钻进后屋,很快就端出两大盘菜,鹿肉还真是热腾腾的,还有一壶酒,摆在桌上,碗筷也一一摆好。
三爹和秦忧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都说君子脍不厌精,那是没饿急了,真要是三天不吃饭,都是饥不择食。
三爹劳累了一天一夜,吃了几口菜,喝了三小杯酒,就趴在桌上呼呼睡着了。秦忧奇怪,平时三爹挺能喝的,怎么三小杯就醉了呢?他哪里知道,少妇在酒里下了蒙汗药,只要放倒老的,小的还不是任其摆布。
秦忧拍着三爹的后背喊:“三爹,三爹,你怎么醉了?”
少妇淫荡地笑着道:“山间老酒,劲大,先让他进里房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