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包裹着周身,干裂的唇色变得青紫,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惨白。朦胧中一只炙热的手掌扶在杨天恩的额头上,双手上的铁链也被人解开,瘫软的身躯无力的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之中。
‘是谁?是义父派来营救我的人吗?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啊~~头好晕,已经没办法再继续想了,出去之后我要回霖芳居泡在玉兰池中,好好洗洗这浑身的晦气。’杨天恩胡乱的想着,温暖让他慢慢得以安宁。
无名似有埋怨的谈话声,将天恩从睡梦中拉了回来,还未睁开眼睛耳朵里便灌满了唠叨。
“不是,皇上!这能怨我吗?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身子弱成这样,吊了一会靠在地上就能发热昏厥。我看他嘴边有些淤肿还给他抹了药。”
“离开时,我不是也让你看好他,你怎得可以随便走开?”馨儿的声音似乎就在自己的枕旁,天恩动了动眼珠,计上心来。
若是此时突然动手挟持住这女子,他们或许能放了自己。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伤人的器物。不行,机不可失,如果这个叫馨儿的女人离开,自己就更难跑掉了。
想罢,杨天恩突然睁开双目,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身,一只手臂掠过馨儿的脖颈,指尖马上便要扣在她的咽喉处。忽感眼前发黑,手臂变得虚弱无力,身子如鹅毛般轻浮,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脑海清醒可躯体无感,这让天恩变得有些惊慌。
无名迅速的收功回力,直了直腰身。
李善笑言:“看来你的断络指已经了得了。”
无名摇摇头颇感无奈的回道:“皇上不知,这指法看似迅猛,对付一般人或者武功低微者方能受用,若是有上十几年功力之人,根本起不到作用。”
原来刚刚那一瞬,杨天恩被无名击中了穴位经脉受阻,虽感觉不到身体哪里疼痛,可无力感让他十分难受。
馨儿脸色依旧平稳,并没有被刚刚的袭击困扰,缓缓站起身,离开天恩的床边。
“这断络指,我也略有耳闻,初有小成击人血脉,可使人短暂麻痹。练到大成一指断其经络,非死即残,若是练上三五十载,听闻可相隔数米取人性命。”
“这指法竟有如此威力?”李善也来了兴致,三人竟不顾床榻上动弹不得的杨天恩,聊起了武功。
“馨儿果然学识渊博,想这指法如今江湖上还能使出四五成功力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我也是若干年前去漠北一带寻来几片残页。”无名似有遗憾的叹息着说道。
“你···你们···”杨天恩被孤零零的放逐在床榻上,气得牙根痒痒,艰难的用力想动一动身子,嘴角挤出几个字。
李善缓步走到他面前,手中端着青碗。
“皇上,让我来吧。”无名想接过他手中的碗。
李善轻摇两下头,淡淡回道:“不必,我亲自来吧。”
无名蓦然的转头看了看馨儿,只见遮挡双眼的妙龄女子微微一笑,似乎洞察了什么玄机。
李善撩袍而坐,一只手伸向天恩颈下轻轻将他扶起,另一只手将青碗送向嘴边。
如此暧昧的姿态让天恩有些抗拒,先不论这男男授受不清,就凭他李善皇帝的身份,也不该给一个俘来的罪人喂药。
杨天恩实在猜不透,猜不透这些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听话,赶快把这药喝了。”皇上像是在哄孩童一般,慈善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站在不远处的无名抽动了一下嘴角,竟然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液。
想他与皇上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难道今时今日才知道,李善竟然又那种嗜好?杨天恩这小子长的确有几分姿色,可毕竟是个男儿身。
诶~~~~想一想,无名就不敢再多想下去了。
杨天恩虽然不想听这帮人的摆布,可既已成为阶下囚,恐怕也由不得自己了。无奈的喝下李善喂的药,重新躺回到了床榻上。
李善低头看了杨天恩:“明日待他身体好些,馨儿你将东西拿来,朕也想知道结果。”
“遵旨~”馨儿嘴角微微一笑,早已明白李善的意图,看来他是想唱红脸,让无名唱白脸,让天恩记他几分人情。
倘若她与皇上猜测的没错,大唐宝库中最为珍贵的饰物必然与这少年有关。
为防意外,无名在离开之时,用铁链将天恩的手脚固定在了床榻上。众人离去,天恩竟然一夜未免,因为他不知明天将要面对什么。
许是天亮了吧,在这密室当中,无日无月,只听得远处的门口有些响动。
高大的身影伫立在面前,无名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小子,我给你解开铁链,你可别在轻举妄动了,断络指的滋味可不好受。”
杨天恩点了点头,密室里渐渐亮了起来,原来是盲女在依次将灯火点亮。
天恩冷哼了一声,稍显柔细的嗓音说着:“瞎子还需要灯?”
无名正解着铁链,听他这么说,一掌怼在天恩的肩头,只这轻轻一下,天恩就觉得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