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尾音还带些颤抖,但全神贯注的传令官,压根听不出公爵大人语气的变化,在他的反射弧里,唯有现在执行命令和现在撤销命令的两个端点,其余一概不予反应。
奥登带领效忠本家族的骑士,驱赶着上午刚经历过一轮屠杀的士兵缓缓开动,他们人挨人的拥挤着向前,气氛压抑沉闷的仿佛一支由木头人组成的军队。
罗马坚不可摧的城墙让他们绝望,而明知绝望却仍要步入死亡尤其令人丧失斗志,相比于早上就惨死在箭雨飞射、投石机轰鸣与推搡踩踏之下的战友,幸存的人们则更为痛苦,因为没有谁愿意两次经历死神的挑选。
“快跑,你们这些懒鬼!”
奥登的断腿经过医官的包扎差不多没事了,至于能不能长好或者会不会恶化感染,那就得看上帝的安排了。
“我能保证您不再流血,却不能保证您完全没事。”
医官丢下这句不负责任的话,可没人去怪罪他,事实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所谓的医官在骟马上的造诣要强过救死扶伤。
没法骑马的奥登强撑着让两名侍从搀扶自己,亲自指挥对城墙的进攻,哪怕他真正能做的不多,继承了父亲谨小慎微的性格,奥登不想放弃任何一个讨好上位者的机会,而公爵大人对巴塞尔的器重,更使他看到咸鱼翻身的希望。
“我向上帝发誓,一定要把落在最后那个人的脑袋揪掉插在长矛上风干,任凭乌鸦啄食你们腐烂的眼珠和嘴唇!”
断腿的疼痛并未影响奥登发飙,他派出所有的骑士压阵,来确保士兵们只会向前,插在旁边的两具血淋淋无头尸,再清楚不过的昭示逃兵的下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