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迦山幻影破裂的霎那,麟火宗的一间会议密室中,真正的宗主韩迦山看着长桌两边的长老高层,沉声开口问道:“如此重要的会议,大长老怎么还没到?”
“大长老昨晚出宗门至今未回,说是去继续寻找左渊了。”在座的墨坤长老想了想,回答道。
“我接下来要说之事,也跟左渊有关。”韩迦山点点头,也不在这件事上纠缠,接而看向座上众位长老说道,“距大比开始以来,他已失踪了七日有余,我现在不得不说明一事。”
“左渊?又是他?我道是什么事呢。”其中一长老微微皱眉,插口道,“他身为我宗弟子,却在大比中畏战而逃,导致了我们大比全盘皆输,虽说避而不战未必是真,但事后左渊已经为宗门内外众弟子所唾弃,众人心向,大势所趋,况且一个将死之人,我们也不必在费周折了,好了我话就说这么多,如果没有别的事,老夫先行一步。”
说完,这名长老似乎没看到韩迦山越来越难看的面色,起身就要走。
“放肆!”韩迦山忍无可忍,骤然大喝,声音中带着一种诡异而无形的力量,轰到了那名将要离场的长老身上。
轰!
韩迦山的声音如把大锤,重击在那长老脑袋上,就看到其身躯骤然一僵,脸色发白,额上渗出汗水,见到这一幕,在座的其他人也是神色震动。
要走的那名长老身子有些僵硬地回身,难以置信地望着韩迦山:“灵念化实,莫非你已经突破到了天人之境?”
韩迦山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淡淡道:“白长老,我知道你对弟子左渊颇有成见,不过你先回位,听完我接下来的话再走不迟。”
大长老,齐长老,算上这名白长老,麟火宗一共三位高层,或许因为平时看不惯他的原因,连带着对左渊也存有偏见。
白长老面色变了几下,在韩迦山绝对的实力面前,却不敢再造次,最终默不出声地坐回位置上。
韩迦山不再管白长老,开门见山:“左渊失踪多日,关于左渊的来历,我现在有必要说一下。”
不待众人反应,他继续道:“左渊并非什么附近的家族弟子,据我后来调查,他只是一个在紫城以乞讨为生的小叫花,不过就在三年前,他被一位灵修大能带上了我们麟火宗。”
众位长老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沉浸在韩迦山刚刚展露出来的灵念攻击手段中,此刻听到这里,都不由回过神来,眉头一挑:“大能者?”
接着心里便是生出几分不信,韩迦山都说了,左渊以前只是小叫花,有什么本事能让一个大能者看中,送上他们麟火宗?再说,身为大能者,没理由发现不了左渊身上患有的必死怪病,就更没理由看中左渊了。
而且就算看中左渊,既然身为大能者,那么必然有着更高的心境和眼光,麟火宗在他眼里不过弹丸之地,为什么要将之送来麟火宗这种小地方?而不送到更大的宗门势力地方让左渊更好地发展?
诸多疑问,诸多不合理,让这些长老第一时间就不信了,他们更有理由怀疑韩迦山此刻不过是想提高左渊的身价,让他们重视左渊失踪一事,花大力气去寻找左渊罢了。
其实对于左渊和韩迦山的关系他们众长老私底下也有猜测过,感觉左渊大概是韩迦山的私生子,韩迦山平时对左渊钟爱有加就很可能因为这层原因。
韩迦山似乎早已料到这幕的出现,面色不变,在手指上的戒指灵芥一抹,灵光闪现,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便出现在他手中,瓷瓶有着通透的光泽,一看就是不凡之物。
在众人不解之际,他淡淡开口,从三年前某日,在庭院中收到的突然飞来短箭开始,再到顺着短箭踪迹来到山门下,发现左渊,看到半空凝而不散的字句等等,关于三年前遇到左渊事情的前后经过,一一详细陈述了出来。
听完,在座长老无不惊骇莫名地看着韩迦山手中的白玉瓷瓶:“莫非这就是……”
“没错,里面装着的,这就是那位灵修大能留下的九颗阴阳丹。”韩迦山大方地将手中的瓷瓶往前一送,瓷瓶轻飘飘地朝长桌中央落去。
位置离长桌中央最近的齐长老眼皮一跳,急急伸手借住落下的瓷瓶,眼睛不住瞪了座上的韩迦山一眼,仿佛在说你不怕摔破了瓷瓶,破坏了丹药?
这等高品的丹药宗门仅仅一颗,而且一直当宝存着,设有重重禁制,想看都未必能看到,更别说这里可能有些九颗,这等异常宝贵的丹药若以损坏一丝,哭都没地方去。
经过方才韩迦山一番陈述,虽然他平时不服对方,但对左渊的来历,心里已不觉信了几分,毕竟韩迦山为一宗之主,没必要大费周折编这种谎言,手上瓷瓶中很可能就有韩迦山口中的阴阳丹。
不过他还是想看一下瓷瓶中的东西,不管是抱着验证韩迦山话的真实性,还是想看看阴阳丹的庐山真面目。
吞了口口沫,齐长老一双枯瘦的手有些颤抖着慢慢打开瓷瓶,密室所有的长老一早就围拢靠近了过来,看着慢慢掀起的瓶塞,呼吸也不由自主有些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