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中午和那蓝粗粗解释了两句过后。那丫头也不知是什么想法。总之她不再在原浅面前提及她和夏弋阳的事情了。这一点。让原浅稍稍放松了心绪。虽说清者自清。但她也不愿意让别人以为她和夏弋阳不清不楚的。这样对他们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晚间雪小了。却也寒冷了不少。穿着件大衣站在阳台。看着远方辽阔漆黑的苍穹。蓦然间便有股豪情壮志在心头激荡。手握紧。又是松开。再度握紧……重复着这样的这样的动作。孜孜不倦。仿佛是什么多有意思的游戏一般。原浅脸上泛开來一抹稚气的笑。随即又是收敛了下來。
手机剩下最后一格电。她打了通电话到家里。很幸运的。电话接通了。而电话那头。母亲一番嘘寒问暖的自是不缺。
原浅乖娃娃一般将自己在大西北的生活情况告知。只掩去了艰苦的那部分。听起來母亲的精神气挺足。末了她还不经意地提了句:“对了浅浅。有个自称是你朋友的男人过來看了妈妈。他给妈妈置办了些东西。还说他姓商。看起來是个挺好的孩子。你认识他的吧。”
“嗯。他是……浅浅的朋友。妈。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浅浅爱你。”弯了弯唇。琢磨出來了母亲口中那人是商述泽。原浅不欲说太多。安抚了原雪琴两句。她也便道了晚安。
原雪琴依然笑呵呵地。“好。浅浅也早点睡。天冷了就多添点被子。妈可不希望浅浅给冻到了。”
“知道了妈。浅浅是大人了。懂得照顾自己的。”一手抓着栏杆。原浅的身子前前后后晃着。而她的长发披肩。围得颈部暖和。
才收了线。便见夏弋阳正站在宿舍门口望着她。也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原浅朝他走去。唇微抿着。眼底则是晶亮。
“浅浅。想家了吗。”及至两人将要擦肩而过了。夏弋阳这才出声问了一句。
原浅一手收进了兜里。站定。她语气温婉地应道:“夏学长。我也不能三心二意的呀。既然來了这里。我就会把这地方放在心上。而且。和小朋友们呆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说罢眼角微弯。看起來她是真心高兴着的。
夏弋阳一手抵着自己的下颔。骤然间出了声:“浅浅。什么时候我才有资格给你一个家。”
原浅落荒而逃。不再言语。宿舍里头的氛围一下子变得尴尬。原浅坐在床上。夏弋阳则是忙忙碌碌的。不让自己闲下來。
手机屏幕忽地亮起。原浅看了夏弋阳一眼。再是下了床走到了外头。“喂……”
“肯接电话了。”男人的声音温温和和地。似只是再说天气不错。适合外出踏青一般。
原浅有些窘迫。一只手纠结地抓着衣服的下摆。她好一会儿才喃喃道:“商大哥。手机快沒电了。”
“你在哪。”不理原浅的回应。商述泽直直地问了一声。
原浅向來不爱猜测别人的想法。只当对方是例行询问。她也便坦然告知。
“那好。现在到宿舍楼下去。别太久。”商述泽这句话说完之时。正好原浅的手机亮了几亮。沒电了。
小脸上还带着疑惑。原浅回到了宿舍里头。呆坐在床上。并未仔细去察觉夏弋阳探寻的眸光。静默了好一阵子后。她拍了拍脸。开始换鞋。
“浅浅。你要去哪。”夏弋阳不放心地想要跟上。
原浅闻言张了张口。想了想。制止了夏弋阳的动作。“夏学长。我想自己到楼下走一走。别担心。我沒事的。你留在宿舍里吧。”
说得细声细气柔柔软软地。然而夏弋阳也知原浅这是已摆明了不让他插一脚了。牵挂着。却也不愿悖了她的意思。夏弋阳终究是叹息一句道:“浅浅。不要总把我当外人。”
“学长。你不要这样想。浅浅很快就会回來的。你别跟着出去吹风。不然你着凉了我是会犯众怒的。”说完原浅拢了拢自己的衣服。挥挥粉嫩的小手便往外走去了。
宿舍在二楼。离楼下也不过一层的距离。楼道很暗。原浅独自一人走着也不是不害怕的。只是大抵心底有点光亮。所以她走得依然笔直稳当。
云层散开。朦胧的月光映射到大地上。积雪层叠。被月色镀得愈加皎洁明净。仿佛倒映出了人心底的模样。安静的。明丽的。美好的。充满炽热光辉的……指间流逝之间可见岁月静柔。现世太平。
而那重重铺展的雪路不远处。似有道人影矗立。直直的。立成了一座笔挺雕塑。原浅眼中的平静如湖忽地一惊。点点碎光于是斑驳闪烁在了她的盈眸之中。极致的静美。极致的婉约柔情。
那人踩着雪向她走來。慢慢地近了。再近了。原浅双脚忽然再提不起气力。只能看着男人的英俊绝伦亦带着风尘气息的轮廓一点一点展现在了她的跟前。
“商……”咬咬牙。流光浮动间只突地觉得什么也不想说了。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好。一点一滴地观察注视着眼前这人。其实也颇为幸福。
从未想过。不过是看到了一意想之外的來客。她的心便变得这样多情。载满了满满的欢喜。满满的愉悦。也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