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东郊落凤山,烟雾缭绕,美伦美奂的玉竹林里,一名白衣素雅的女子席地而坐,乌黑秀发不束不缚就那样随意披散在肩背,乌黑与雪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面前摆着一把古琴,但见那女子纤细修长的玉指轻轻覆在古琴上,纤指微勾,清悦清雅的琴音便从她指间倾泻而出,琴音悠扬清越如仙乐,却也空灵到让人听不出弹琴者的情绪,
“你为什么要救我,”这句话,他已经问了不下十遍,而那清雅如仙的女子却始终对他的问題置若罔闻,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从她救他出來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不曾正眼看过他一眼,他想不明白,也很疑惑,她和那人的关系曾经那样亲密,为何,他关他,而她却又要救他呢,
难道,她也是为了飞天宝藏,还是……
“我说过,飞天宝藏在哪我也不知道,如果你救我只是为了飞天宝藏,我想你不用白费心机,因为,我真的不知道,我可能会让你失望,”她不回答,他依旧如是说道,这句话,这几天來,他同样不止强调了一次两次,
空灵清越的琴音突然嘎然而止,那清雅如仙的女子终于慢慢抬头朝他看去,她绝世无双的碧玉美眸眸光清冷,优美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意味莫明的笑,清浅无波的嗓音讥诮的道:“你知道不知道飞天宝藏在哪,与我有何干,你不必在那儿猜测我为何救你,因为,你不必知道我为何要救你,”
“事实上,你又怎知我就不会杀了你,你又怎知我这是在救你,而不是在害你,”女子右手尾指在琴弦上轻轻勾了一下,一个清越空灵的音符便不堪重负盈盈弱弱的从她指尖倾泻逸出,
女子绝世倾城的脸上突然浮现一丝盈盈浅笑,似是在笑他的愚昧无知,又似是在笑他的天真可爱,那笑宛如雨过天晴后的云破天开,琉璃光彩,炫人夺目;那笑又似春天花园里百花盛开,馥郁淡雅的芬芳清香沁人心脾,令人沉醉;那笑又似寒冬皑皑白雪里枝头那一朵傲然独绽的红梅,那般娇艳荏弱,却又那般傲骨自清,冰雪之中,妖娆暗香盈盈浮动,
这世上能拥有如此清雅高贵气质的女子,除了那本应该葬身火海的女子,又还会有谁,
他被她一时说的哑口无言,窒了窒,半晌才道:“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杀我,”他说的那般肯定,坦然,好像他真的知道她不会杀他一般,“如果你存有害我之心,那你根本不会花费这个心思來救我,”
他的眼睛很漂亮,眼珠比一般要要黑,他的眼睛如黑宝石一样璀璨明亮,熠熠生辉,黑的那样纯净,不带一丝杂质,他的眼神很干净,目光灿灿的看着那席地而坐的清雅女子,
他总是很珍惜每一个与她相处的机会,他的目光一刻也不舍得从她身上移开,虽然,基本上,那绝美的女子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事实上,从密室里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的心就已经为她倾倒,从此之后,每个日夜,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她,不论是睁眼还是闭上眼睛,脑海中总是会浮现那一眼的惊鸿一瞥,
他曾在心里默默祈求老天爷能让他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有一眼,哪怕会因此折寿十年,只要能看她一眼,他也愿意,
他曾以为,这一生,他再也沒有机会见到她……
世事总是这般难料,他对她的思念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而他也终于再次见到了她,在那样猝不及防的时刻,她把他从密室之中‘劫’了出來,从此,他不再困于黑暗,是她,给了他一个新的开始,让他重见阳光,
她不知道,那一刻,他内心有多么激动,而他有多么感激她,
他曾发誓,如若有一天,他能活着离开那永不见天日的密室,能活着从那儿离开,他一定会倾尽一切,倾尽所有……去追随她,守护她,
“直觉……,”柳凤曦突然笑了,不知是笑他的天真,亦或是笑她曾经的痴傻,“直觉有时候并不可靠,它会欺骗你,蒙弊你的理智,所以,你不能相信你的直觉,你不能光凭直觉便相信我不会杀你,我若是想杀你,不需要任何理由,而杀你于我而言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纤细莹洁的玉指在琴弦上随意的拨动,偶尔一两个清灵的单音节音符自她指间逸出,
他看着她,她虽在笑,那笑却是那般苦涩,她黛眉轻锁,眉间隐有忧伤浮动,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为何会说出这样沧桑悲凉的话,
“你还沒有告诉我,你为何要救我,”他轻轻蹙了蹙眉,不死心不厌其烦的追问道,
柳凤曦绝美的脸庞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清浅的嗓声淡淡的说道:“你不必知道我为何要救你,我救你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只要知道,这世上不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去救你对你好,我不是救世主,我救你,你必然是要为此付出一定代价,从今天起,你就叫夜寻,我的隐卫,一辈子忠心于我,你可做得到,”
“我……”他漂亮的比寻常要人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道:“我沒有武功,对你沒有任何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