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清风毫无预兆的跪了下去,她不顾地砖上的潮湿,不顾坚硬的地砖会撂痛她的膝盖,她生生逼回眼中的泪意,深深吸了口气,道:“宫主,你不要赶我们走,就算你要我们离开,我也坚决不会离开,宫主,此生,清风誓死追随宫主,”
“清风,本宫不是要赶你们走,我只是不想你们再继续跟着我吃苦,过着提心吊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我希望你们能像正常人一样,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感情,甚至家庭,”
柳凤曦诚挚的说道,去扶跪在冰冷地砖上的清风,清风却倔犟的避开了,这是清风第一次忤逆柳凤曦,这是一向沉稳,四使里最成熟的清风第一次忤逆她最尊重敬畏的宫主,
柳凤曦绝世无双的碧玉美眸里闪过愕然,绝美倾城的脸庞脸色微微变了变,诧异的看着她这倔犟的得力爱将,
记忆中,这是清风第一次忤逆她,
这样的事情,在此之前,从未发生过,这让她有些惊愕,有些诧异,只是,那惊愕,那诧异,转瞬即逝,很快,她便明白过來,也许,这一次,她真的说错话了,
以她对她们的了解,她们又怎么会离开她呢,
无论是清风,还是飞花,飘雪,她们三个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了,是与她一起长大了,又怎么可能会离开她呢,那些感情,早在这些年的相处中一点一滴,越集越深,
尤其是飘雪,那孩子对她那么依赖,若是她今天在这里,若是她听到她这些话,还不哭成泪人儿,怕是又会抱着她或是抱着飞花委委屈屈的哭了,飘雪,是她们几个里面她最不放心的一个,她还那么小,每一次交给她任务,她都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她做不好,而是不放心她,担心她会遇到危险,受到伤害,所以,每一次,她都不会单独交给飘雪任务,都会让飞花或者清风跟着她,带着她,
那个孩子,心地那么单纯,所以,她对她的溺爱,总是比其他人要多一些,
清风,飘雪,飞花她们三个,恐怕她赶也赶不走,飞花脾气那么倔犟……,连遇事最镇定冷静,最沉稳的清风都这样,她还能指望飞花,飘雪去劝她么,呵……
柳凤曦苦涩一笑,在心里几不可闻的轻声叹息一声,无奈道:“清风,地面凉,你先起來,”她有何资格怪她们呢,这是她们的自由,是她们的选择,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她们的选择,就算她希望她们过得好,她也不能自私的剥夺她们的选择权,
也许,她私心里认为那是对她们好,而清风她们却不那样认为,也许,真的是她自私了,有时候,把自己的好意强加在她人身上,其实,也是一种自私,或许,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而对当事人來说,却是一种伤害,
就像现在,她虽本意是为清风好,是为她们好,于她们而言,也许却不是她所想的那样,是对她们的伤害,
“我不起來,”清风倔犟的道,“除非宫主收回刚才的话,不赶我们走,清风才起來,”她不是威胁宫主,却是她的心里话,是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就像她任性这一回吧,这些年來,她从未忤逆过宫主的意思,从未如此不懂事过,她总是事事遵从宫主的意愿,事事顺着宫主的心愿走,只为做到让宫主满意,只是不愿惹宫主难过伤心,
而这一次,就让她也任性这一回罢,除了这个,她什么都可以答应宫主,唯独,她决不离开宫主,决不,是宫主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如果沒有宫主,也主沒有今天的她,
宫主虽然表面上冷漠,看似无情,实则多情,宫主表面上看似冷漠疏离难以接近,其实心思却比谁都细腻,比谁都多情,她对她们一直都很宽容,纵容她们,其实,宫主才是这世上最关心最心疼她们的人,
如果宫主不关心心疼她们,刚才又怎会说出那样的话來,又怎会说出要她们离开的话,她知道,宫主不是真的要赶她们走,只是不希望她们继续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不希望她们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否则,那一次她重伤,宫主又怎会不顾一切,冒险使用幻一神功,只为救她,
她庆幸,宫主沒有出现减损寿命迹象,而只是暂时不能使用内力,只是暂时的不能使用武功,若是宫主为了救她,而减损十年寿命,她这一辈子也不会开心,无法安心,如果是那样,要以宫主十年寿命为代价,她宁愿死,也不要宫主救她,
柳凤曦看着清风脸上的倔犟,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一声,清浅的嗓音带了些许无奈,道:“好,我答应你,我不会赶你们离开,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那您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许说这些要我们离开之类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因为,就算宫主再说,她也决不会离开宫主,她相信,飞花,飘雪她们也和她一样,
“好,我答应你,”柳凤曦脸上沒有出现丝毫不耐之色,耐心的应道,
“清风希望宫主记住您今天说过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要我们离开之类的话伤我们的心,如果……”清风顿了顿,不避不让,仰头毫不畏惧的望着柳凤曦,道:“宫主再说诸如此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