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凤曦醒來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慕绝尘不顾自己身上的伤,不听婉月的劝,寸步不离的守在柳凤曦的床前,就算困极了,却依然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柳凤曦醒來,所有的怨怼,愤怒,嫉妒,在眼睁睁看到柳凤曦倒下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剩下的,缠绕心间的,只有满心的焦急和担忧,
慕绝尘到底是做不到对柳凤曦放手不管,对柳凤曦做不到狠心,不能对柳凤曦狠心,他便只有对自己残忍,看着柳凤曦晕迷的苍白的容颜,慕绝尘一直在自责,只要柳凤曦好好的活着,对他來说比什么都重要,
想通了这一点,慕绝尘心里的焦躁终于渐渐平静下來,
他只要她好好活着,其他的他都可以……做到不去计较,哪怕,她曾经欺骗过他,背叛过他……虽然,心,仍是会痛,他也会努力做到……,
柳凤曦慢慢睁开眼睛,迅速将房间里的环境扫视了一圈,陌生的环境,简单新奇的摆设……柳凤曦不由皱了皱眉,闭上眼,抬手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脑中思绪飞快旋转,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柳凤曦睁开眼睛朝床头看去,不由怔了怔,好半晌才回过神來,动作极轻,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去拿一件披风给趴在床头不知何时困得睡过去的慕绝尘披上,
“曦儿……”慕绝尘突然坐起身子喊了一声,伸手朝空中胡乱抓去,竟真的被他抓住了柳凤曦的衣袖一角,
“……,”柳凤曦被他吓了一大跳,脚被被子拌住 ,身子晃了晃,踉跄着跌回床上,“尘,”她试探性的低声唤了一声,却不见慕绝尘的回应,嗯,沒反应,柳凤曦轻轻扯了扯被慕绝尘抓住的衣袖,却怎么也扯不动,
柳凤曦不由皱了皱眉,再看去时,却见慕绝尘却像是个沒事人一样,趴在床沿边沉沉睡去,敢情刚才那一声是他呓语,又或者,是她出现了幻听,柳凤曦这样想着,这才慢慢的朝慕绝尘靠近,认真的去看他的脸……
之前以为慕绝尘醒着,柳凤曦还不太好意思,也沒认真去看他的脸,这时靠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慕绝尘的不对劲,只见他的脸红的不正常,柳凤曦不由攒紧了眉,抬手覆上慕绝尘的额头,去探他的体温,
“啊,”柳凤曦指腹刚碰到慕绝尘的额头肌肤,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霎时,像是被火烫到一般,惊得缩回手,“哎呀,怎么会这么烫,”柳凤曦心里又急又痛,赶紧起身唤來婉月,夜寻,
“请问宫主召來属下有何事吩咐,”婉月,夜寻两人进门后,行完礼问道,
虽然休息了一晚,伤口也都做了处理,婉月脸色仍是有些苍白,眉宇间也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疲倦,
柳凤曦心下有些不忍,婉月昨天也是受了重伤,她又怎忍能心再差遣她去做这做那,“夜寻,你出去抓几副退烧的药回來,煎好送到我房间來,”她转向夜寻说道,语气虽轻,却含着让人无法忽略的担忧,紧张,
夜寻愣了愣,面上怔了怔,嘴里却应道:“是,”心,却在隐隐抽痛,宫主,眼里除了那人,真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吗,只是伤口发炎,导致高烧而已,她便紧张成那样,若是再严重些,岂不是……
夜寻不敢再往下去想,越想,他只会越难过,
既然如此在乎,那……当初,又为何要离开,夜寻不明白,他却不能问,问了,又能如何,宫主不会回答他,而,就算宫主回答了他的问題,解开了他的疑惑又能如何,宫主心里还是沒有他,宫主心里还是只有那个人,
他想报仇,却又不想惹宫主伤心难过,他不怕宫主恨他,却害怕看到宫主伤心,她只是皱一皱眉,他便止不住的心疼,又怎忍做出伤害她,惹她伤心的事,
“快去吧,”柳凤曦抬臂一划,轻声说道,
“是,”夜寻应声退了出去,退烧的药很普遍,普通的药房都能买到,所以,柳凤曦沒有药方给夜寻,更沒有特意嘱咐他去哪儿买,
夜寻出去的抓药后,婉月这才出声道:“宫主,他去抓药,那我呢,我该做什么,”
“你回去休息吧,”柳凤曦微微笑了笑,道:“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就不要操心那么多,接下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做呢,”若是飞天宝藏真的在扶桑皇陵,接下來等待她们的困难还不知道有多少,
扶桑皇陵,岂是她们想进就进的,
“宫主,可是……”婉月犹豫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柳凤曦回头朝床上看了一眼,走到桌边拉了张椅子坐下,倒了杯水优雅的抿了口,润了润喉,方道:“你有什么话便说罢,有什么问題就问,不要憋在心里,”
起身后,柳凤曦便将慕绝尘移到了床上,
婉月踌躇了会,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的疑惑,“宫主,‘十里河’和长翰山上您两次使用幻一神功,您的容颜并沒有变化,那您现在还能运用内功,还能使用武功吗,”
“属下记得,上次一您救了清风之后,身体便自动选择封锁内功护住您的心脉,那一次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