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殿中响起一声不可置信的倒抽冷气声。王后怎么也沒想到凤曦会在此时拿出那张协议來。且。是当着众将士的面。这要那些将士心里如何想。他们看到协议后。今后是否还会忠心跟随王上。
“凤兮公子……”
凤曦似是听不到身后王后恳求颤抖的声音。挟持着扶桑王在那包围圈中走了一遭。让那些将士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纸上他们忠心效忠的王上亲手写在白纸上的内容。让他们看看他们这个王上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算他们不认识扶桑王的字。不过。那纸上的玺印和凤印他们总该认识。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王上怎么会……”
“王上。您怎么这么糊涂啊。”
“王上。王后……”
“唉。”
“……”
一时之间。殿中以及殿外响起无数不可置信。或心痛。或叹息。或惋惜。或失望。或寒心……等等各种责问声。
在这纷乱声中。王后彻底绝望。几近崩溃。
虽然。将士们可能一时半会不会背弃王上和她。但是。她可以想象。这一次。她和王上的做法伤害了这些忠心追随王上的将士。在今后的战事中。或许。他们不会再那么尽心心力。在他们心里多少会对她和王上有怨言。就算表面上不说。这个疙瘩。君臣之间的隔阂终究是实实在在的撂上了。存在了。
纵然他们再不相信。白纸黑字摆在那。这叫他们如何再自欺欺人。他们的王上为了救太子而向一个來历不明的少年割让七座城池为代价。事后虽然反悔。但。说到底。割让城池的事实已经存在。成为不可磨灭的事实。这叫他们怎能不心寒。不失望。这就是他们誓死追随效忠的王。
望着将士们失望的眼神。扶桑王心中又气又急。又怒又恨。奈何却挣脱不了凤曦的钳制。反而越挣扎脖子上的手越紧。这让他几乎窒息。喘不过气儿來。
凤曦等他终于无力挣扎。停止挣扎时。这才笑道：“扶桑王。你是否还要坚持毁约。你我当初的约定。是以七座城池交换太子性命。莫不是在你心里。太子的命还比不过区区七座城池。”
凤曦她为何会突然有些一说。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她微微松了松手。
“你……”扶桑王心中一喜。刚发出一个你字。脖子上的手再次收紧。这让他怒目圆睁。却也无可奈何。如今被人挟持。失了自由。甚至连性命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他还能说什么。
除了这一条。也还有另一个原因。就算此刻他自由。也让他再也无法往下说。
扶桑王眼中的愤怒转为惊慌。凤曦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优美却冷漠的弧。
“湛儿……”王后张了张唇。最终却只是唤了一声。面对儿子眼中的质问。失望。她再说不出其他话來。
“父王。原來……”闻人烈湛推开宫女的扶持。那些将士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出一条道。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扶桑王面前。突然笑了笑。道：“在父王的心里。儿臣的命是不是比不上那七座城池。”那笑充满讽刺。还带着些许凄冷。
王后在一旁看的心疼极了。几次张了张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面对儿子的质问。她无言以对。
凤曦此时乐得做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场由她亲手导演的戏。虽如此。凤曦仍是不会放松警惕。让别人钻了空子。
“啊……”扶桑王想要辩解。
“父王。何必解释。死了我一个。还有其他皇子。你又何愁百年后沒有人继承你的王位。”扶桑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闻人烈湛像是看不到他的震惊。继续道：
“被我说中了。对不对。父王。于你而言。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
“湛儿。不是这样的。”王后心疼的喊道。
“哦。”闻人烈湛转过头看向她。“是吗。不是这样的。那是哪样的。母后。在你心里是否也和父王一样。认为儿臣的命沒有那七座城池重要。是不是。是不是。啊。”
面对闻人烈湛一声高过一声的质问。王后终是忍不住别开了眼。她不知该如何跟她的儿子解释。而扶桑王此时却心虚了。听着闻人烈湛一声声的质问。他心虚了。
“扶桑王。做为父亲。看着这样的太子。难道你就不心疼。不难过么。”凤曦看着闻人烈湛尚嫌苍白消瘦的脸庞。曼声道。
扶桑王身子颤了颤。
“王上。臣妾求你答应他吧。不要再僵持了。难道您真的不心疼湛儿么。”王后终于抵不住心中对儿子的疼爱。嘶声对扶桑王喊道。“王上。难道您真的狠心如此。要做一个在言而无信的王。要在湛儿面前做一个狠心的父王。难道利益真的就比我们湛儿还重要么。”
“王上……”
听着爱人的嘶声呐喊。切切呼唤。看着儿子眼中的失望。面对众将士的失望。心寒。扶桑王终是在性命威胁面前……妥协。
闻人烈湛的失望是对父王把利益看得比他们的命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