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石重贵行刺石重义失败,回到洛阳齐王府,气急败坏,恨恨不已,早已苏醒的冯蒙,站在一旁,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然事已至此,恨也无用,二人说起姜家祠堂神秘力量相救石重义一事,皆感不解,便猜测太公显灵,自我恐吓,找了些理由自我安慰,又开始合计今后之事。正密议至紧要之处,下人来报,说王妃来见。石重贵忙停止谈话,起身出门相迎,冯蒙只好跟随而出,面露无奈之色。
石重贵刚至正厅,见一女子身着蓝衣,轻盈而至,身后的十几个丫环紧随其后,正是冯蒙的女儿、齐王府王妃冯云。江州山清水秀,自古多出美人,这冯云长得清丽脱俗、温婉可人,加上温柔善良、体贴懂人,遂深得石重贵的宠爱。
石重贵一见冯云,情动于衷,不能自已,一把抓住冯云的手,哽咽道:“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夫人可安好?”
冯云道:“夫君忙于国事,日夜操劳,云儿深锁王宫,无一刻不曾挂念。今见王爷一切安好,总算是放心了。”说着又对着冯蒙欠身行礼道:“爹爹安好,女儿有礼了。”
冯蒙还礼道:“王妃有心,臣一切安好。”他见石重贵夫妇小别重逢,恩爱有加,自己站在一旁,不免尴尬,便对石重贵道:“王爷,臣下久未回家,现行告辞。”说着便娓娓而退,石重贵也不挽留,只有冯云道:“爹爹走好。”
冯蒙走后,石重贵命身边丫鬟仆人一干人等全部退下,夫妇二人四手相执,互看泪眼,情话绵绵,各道相思之苦,各诉想念之情,说到动情处,执手已不能表达情感,便深深相拥,良久之后,才不舍分开,坐下说话。石重贵遂将这一次江州之行的事说给冯云听,当然,星云石练功和行刺失败之事他避重就轻。冯云虽不觉得有趣,却也听得极为认真,一双美眸始终不曾离开石重贵的眼睛,直至晚饭时间到,二人才算稍归平静,共进晚膳。
晚饭过后,石重贵、冯云来至寝宫,夫妇二人新婚燕尔,小别重逢,自然免不了要温存一番。石重贵宽衣解带,赤着上身,露出胸前麟甲,冯云见到,大惊,问道:“夫君,你胸前这是什么?”
石重贵早有准备,道:“这是我请高手匠人特制的铠甲。”
冯云道:“铠甲,不能脱掉么?”
石重贵道:“此铠甲坚不可摧,但是依附骨肉,不可脱下。”
冯云一听,泣道:“夫君常年征战,刀剑无眼,身着铠甲,云儿稍能宽心。只是这铠甲依骨肉而附,那该有多痛,夫君受苦了。”
石重贵将其拥入怀中,道:“为夫少年从军,征战沙场,从不畏死。今有你在,我岂敢不惜此身。”
冯云听后,感动不已。二人遂深情对望,拥吻入帐,行夫妻之事,享云雨之欢。事毕,夫妇依偎入睡。冯云道:“这铠甲固然坚实,可是我靠在夫君怀中,却是一片冰凉,感觉不如从前温暖了。”
石重贵一听,心中歉疚不安,将冯云轻轻推开,道:“夫人所言甚是,都是为夫的不是,夫人还是别靠在上面的好。”
冯云刚被推开,随即又靠了上去,娇声道:“虽是冰凉,却更为踏实。”
石重贵听后,颇感温暖,也就随着她。过了一会儿,他以为冯云已经睡着,心疼她枕在坚硬冰冷的铠甲上,便又将她的头轻轻推开至软枕上,那知冯云尚未入睡,又钻入到他的怀中,将他抱得更紧。石重贵见冯云双眼微闭,面带睡意,一脸娇羞,心都化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以手加额,幸福莫名,于是想起那块星云石,誓要练成灵石神掌,恢复正常身形,绝不能让云儿受这等苦。
春宵苦短日高起,次日日上三竿,石重贵、冯云才懒懒起床,吃过午饭。石重贵告别冯云,进宫向皇帝问安,刚出门没多久,冯蒙来至齐王府,冯云殷勤接待,寒暄叙旧良久,冯蒙借机说起江州之行一事。原来他对匡庐山黄龙潭奇光变幻和姜家祠堂行刺失败一事,心有诸多疑惑,然问起石重贵,石重贵对他总是敷衍搪塞,便想在女儿身上打听一些消息,心想石重贵对女儿情深意切,总不会有所隐瞒。哪知冯云所言,皆与石重贵和自己说的差不多,而胸前麟甲一事,乃闺房秘事,冯云对着自己的父亲,哪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冯蒙一无所获,对江州一行的怪事也不再怀疑。
石重贵进至皇宫,拜见养父、大晋皇帝石敬瑭。石敬瑭正因魏州范廷光作乱一事焦头烂额,见石重贵至,喜不自胜,忙命人召集楚王石重信、枢密使桑维翰、东都巡检张从宾、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杨光远等人进宫议事,商讨对策。
不一会儿,众臣至,君臣分尊卑入座毕,石敬瑭道:“范廷光这逆贼,朕封他为天雄军节度使,坐镇魏州,对他可谓有天高地厚之恩,想不到他竟忘恩负义,率众作乱,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石重贵道:“父皇,范廷光乃李重美的岳父,他起兵叛乱,会不会与此有关。”
石敬瑭一愣,想起前些时日行刺之事,心道,莫非李重美真的没死,藏身魏州,怂恿范廷光作乱,欲复国报仇?但他不想他人得知,便道;“李重美已经葬身火海,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