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罗三年的六月。
西域上空的烈日几乎快将地上的石子融化.
山川上的绿叶儿也被烈日晒得低下了头,就连灵田里种植养元草的奴仆也无精打采.
灵锄有一下没一下地翻动灵草下的泥土。
昨夜里,好不容易起了凉风.
今早,这阵风就像人间蒸发般瞬间,说没就没了。
西域八郡的子民们只能擦把汗,该干嘛就干嘛.
踏入淬体境的武者不害怕灼热,各谋其事,各尽其职。
西域楼兰城以外的各郡,县,镇中,武将站立在沙场上练兵.
谋臣群集雅阁论势,炼药师在官府财政厅里炼化养元丹.
锻器师在焰火旺盛的铁匠铺中锻造兵器.
炼器师将锻造完成的武者兵器铭刻上器纹.
刺客收取雇主费用后潜伏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伺机取人性命。
罗泉作为西域八郡的实际统治者,也没闲着.
他手里拿着一副兵法竹简,站在窗边倚望青蛟湖广阔的水域。
阳光晒在湖面上,宛若金色鱼鳞,鱼鳞闪闪,有些刺目。
金色阳光照耀的湖面,宛如金色的沙海。
虎罗三年的四月,他率领虎贲大军刚从无涯沙海西征回来,入目处的金黄让他回忆起边塞的风光。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千里赤地,万里荒漠,皎皎沙海比眼前的湖面更加雄浑壮阔。
除了大漠风景,自然还有那些掩埋在沙海中却永远也难以忘怀的人。
飘散在沙海里的蝴蝶玉,留在荒野泥沼中的那缕幽香,愁思哀鸣都化作了记忆,只留下片刻的品味与迷惘。
他从沙海的回忆里返过神来,将目光放在楼兰城内的军营中。
沙场点兵,武技飞扬,军阵排布,热血西征,真可谓是气吞万里如虎。
一年前,虎贲大军出蜥蜴长城,入无涯沙海。
一路追杀蜥蜴人,接连攻克了沙海边缘的蜥蜴人据点,捣毁了蜥蜴人小神庙,最后将真武沙海高加索山上的蜥蜴人大神庙一举击破,当真是大快人心。
如今这五千经过血与沙洗礼的虎贲老兵,又在教导刚入虎贲军的新兵。
虎罗西征,非但没有变弱,还在战斗中迅速成长起来。
五月在平蜥台阅兵以来,西域八郡武者争先加入虎贲军,以求克敌立功,更为报答虎罗西征的壮举。
连青蛟湖对岸的荆州,青州,幽州都有大批武者前来投奔。
其中,尤以荆州为甚。
刘表虽然为人宽和,爱民如子。
但成也宽和,败也宽和,他的仁爱之举虽然搏得普通人的爱戴,但渴望在这乱世建功的有志之士,却在他的手底得不到重用。
罗泉西征蜥蜴人,创下大业,正是向四方有志之士发出信号,虎罗这里需要有才能的武者,希望建立功业的武者来投奔虎罗。
正是因为如此,荆襄九郡中的徐庶第一个前来投奔虎罗。
罗泉现在正依照约定,忙完手中的事后,就来楼兰城听从司马懿和徐庶二人的教诲。
一月以来,司马懿专讲王道,徐庶独讲霸道。
除此之外,二人还在闲暇之余与他讨论兵法谋略,用人度量等。
在这两位高士的熏陶下,罗泉整个人的气质和气度都发生了变化,已经不再是清风小镇那个好勇斗狠的小子,也不是蛟龙岛迷茫青涩的青年和无涯沙海不畏生死的悍将。
他不仅褪尽了武将的勇悍,处事之中也更多了几分从容,如今的他才更像一个人主,才是虎罗的君王,西域的霸主。
一月以来,他以西域人望为基础,以霸王之道悟武道心法。
虽然进展很慢,却比之前用小道悟透武道心法更加坚实。
“仲达,元直,方才我们讲到王业不偏安,现在我们虎罗虽然雄踞西域,但相对与辽阔的九州来说,只是不毛之地,这不,虎罗西征大胜归来的消息才过去月余,九州的子民几乎将它忘记了。现在虎罗虽然兵强马壮,却像一只缩在笼子里的猛虎,手脚都得不到施展,怎么可能会有大的作为?”
罗泉用竹简轻轻敲打掌心,摇头叹息。
“主公,这只是咱们虎罗的时机还没有到罢了,天道者,如其不遂,顺其自然,你也不必如此忧愁。”司马懿和徐庶劝慰道。
“那你们说,咱们虎罗的时机什么时候能到?”罗泉忽然抬起头,眸中闪过一道亮色。
他口中的时机,指的是司马懿早就与他提过的大战,此战的双方大夏王朝和新夏王朝是当今九州最为强大的武装割据力量,各自拥有武者军队数十万,兵强马壮。
大夏帝王夏桀和新夏帝王夏鼎又是叔侄,两人之间也是有说不清的恩怨纠葛。
罗泉话音刚落,天空传来一声巨响。
雷声轰鸣,泼墨般的乌云兴风作浪,立即聚集起大团大团的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