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回来了!”
刘正堂气喘吁吁的将背上的货物放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
虽然只搬很小一部分家什,但还是累得快不行了。多数货物都还藏在一处山洞里,得慢慢的搬;本来没买什么太多东西的,但许是之和李全槐硬是送了不少货物,加起来塞了整整一马车。
“老大,你回来了,我们队伍壮大了!”闷墩听到动静从屋里迎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丰满的妇人,模样还算周正,怀里抱着个几月大的小孩。
“这,这,这就是壮大了?”
刘正堂看着背后的妇人和怀里的小孩子,强忍住要踢闷墩一脚的冲动,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好使,只好闷声闷气人说道:“壮大了好,壮大了好”。
原来这妇人是死了男人逃难来的,闷墩在山上日子过得闲了就爱跑路边守着,看看自家老大什么时候回来,刚巧碰上饿晕过去的妇人。总之女人的男人是死了,就这么独自一人打算去大同府投奔亲戚的,最后被闷墩所救。女人想想亲戚也是男方的亲戚,去了也没什么着落,就带了孩子在黑风寨居住了下来,两人干材烈火的一不小心就睡在了一起。
当然这些内容是刘正堂从闷墩的话里整理出来的,真要听闷墩慢慢表达说到天亮都说不清。因为离天黑还有一阵子,赶点夜路的话能再跑一趟,于是刘正堂打发三个家伙去搬东西,争取这两天将东西全搬上山。
一马车货物四个人肩扛驴驮花了整整两天时间才将东西弄上了山,货都是好货,好得刘正堂都想将这些东西变卖换点粗布麻衣、盐巴包谷什么的。这些货不是好茶就是好绢,全是按田公子的身份配置的,用在黑风寨就显得有些太奢侈了,很不合算。
刘正堂心想这些家伙还不如多送自己一点盐巴呢,因为第二天早上麻子他们并没买到多少盐巴,听说是新来的盐运使“海青天”海自清大人,一来就严厉打击私盐买卖和运输,并在整个大同府实行配额制,每家人能买多少盐是定额的。
这位在京里就有着“海青天”美誉的海大人,确实是个相当清廉的官员,连他自家都和老百姓定的一样多的份额;来到大同后得罪了不少权贵,但也赢得了老百姓的交口称赞。
麻子他们买到的一点都是这家店前两天一点点在称砣上抠出来的,这东西就算是花大价钱也是有人抢的。刘正堂想起李全槐对自己的巴结,原来是换了盐运使,多半是铁枪会原有的货源被断了根,不得不病急乱投医找到自己这位冒牌田公子,哪怕有所怀疑也不得不豪赌一把。
翠花负责整理东西,瘦猴则跟在翠花后边总想在她屁股上摸一把什么的,刘正堂也懒得管这个,就拉了麻子商谈起来。
“麻子,你说我们现在做点正经营生有没有什么办法?”刘正堂觉得现在银子也有了,只要解决身份问题应当不会太难生存下去,他可不想真的做一辈子土匪。
“可是咱们进城的风险太大了,短时间晃一圈肯定没什么,时间长了肯定露馅。我是逃兵被通缉的,瘦猴是惯偷逃跑被通缉的,闷墩好像是不小心伤了什么有钱人,老大你现在不也成了刀疤六吗?”麻子悠悠一叹,似乎又想起行伍生涯,他不想当逃兵,他是因为队伍打跨了回去根本说不清,不得不当逃兵。
“不是还有翠花吗,我看这女子可信。”刘正堂想的就是用翠花的身份来做生意。
“她倒是可以挂名,但做事呢,我们还是多有不便,我们一旦帮忙做事,到时给翠花安个通匪通贼的罪名,查没家产是轻的,充作营妓是必然的事情。”麻子对这些内幕相当的了解。
“我们还是先拓点荒地吧,我们这几苗人就算是做土匪也成不了气候。平时可以打点猎物什么的打打牙祭,盐巴就由小翠进城采买,一次多买点,用驴子驮回来就是了。但是路线得规划好,免得到时候被断刀门、铁骑会什么的给抢了。”刘正堂现在也没了什么多的想法,之前还想着规划几个堂口的,现在觉得能活下去了自然没必要提着脑袋玩了。
第二天,刘正堂和麻子趁着大雪还没封山,打算下山打点猎物,兽猴和闷墩负责拓荒,翠花带孩子顺便腌制腊肉。
刘正堂和麻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三天,总算走到大梁山深处。这两天又下起了小雪,虽然还没立冬,但是森林里已经见不到什么动物了,好不容易看见只松鼠,但是没有趁手的家伙只能看着它跑掉了。
两人白天寻找猎物,晚上就一边烤火一边思考着今后的营生;可是没一个正经身份想到的什么办法都无法实施,让刘正堂无比沮丧。而麻子安慰人的办法也不怎么样:“呵呵,老大,习惯了就没啥,我都这么过了七八年了,不也好好的。”
刘正堂想说点什么,结果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咒骂几句赵国的政策:“妈的,这海捕公文一个县就有权力贴出去,发布只要报备就可以,但是要撤销就非得刑部批准。”
“呵呵,最关键的是官府不需要证明就可以入罪;但你想脱罪就必须得找到过硬的证明才行,问题是你如何证明?有钱人倒可以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