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我命令,后军变前营,所有军队转向华坪,通知百姓原地等待。”王昱大声传令,长官毕竟是张官,仅仅一瞬间王昱就有了决断。
“大哥,这时候我们还回去做什么啊?”刘正堂当然知道王昱打的是反攻的主意,但自己好不容易出来了,就想着趁机逃脱。
“呵呵,都说吉人自有天相,小弟你就是那吉人啊。这草原蛮子子肯定会住军营里边,虽然这地震不算太强,但是军营里嘛,呵呵!”王昱一改之前的阴沉表情,脸上乐开了花。
“大哥,要不我负责组织百姓扎营工作?”刘正堂试探着问。
“庆功会上督军大人可是主角,怎能轻离啊!”王昱拍了拍刘正堂,此时还未到最后揭晓答案时刻,他当然不会将这只替罪羊给放跑了。
当华坪军士好不容易搬开南城门的乱石,浇灭还有些烫脚的火灰时,华坪军营变成了一个大土堆,少量草原蛮子正毫无章法的搬运着军营废墟上压着的一些大石头。
长年住帐篷的草原人对于营救工作很没经验,操作方法也很野蛮,个别原本活着的人因为石头二次碾压彻底丢了性命,甚至还有的是硬生生拖死的。
草原王廷军自然不像普能牧民组成的蛮子军,他们可没有蛮子打不了逆风仗的坏毛病。千余残存的的蛮子在巷道里组织起了反抗,部分蛮子爬上房屋用弓箭进行阻击。另外的蛮子或约束好战马,或则手持弯刀向赵军冲来,完全不管赵军步卒寒光闪闪的长枪。
短距离的冲刺只能让蛮子射出一箭,但仅仅是一箭也给赵军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当前排速度并不算快的战马冲入步兵方阵的时候,很快就被刺倒在地,马背上幸存的士兵则挥舞着弯刀猛扑出赵军,有的直接被赵军的长枪扎穿,有的则扑入人群取下赵军兵士的头颅,然后又被后边跟上来的赵军剁成肉块。
巷战确实不是草原蛮子的强项,哪怕是王庭军也不行。当去而复返的华坪军士越来越多的从不同的街道围向蛮子军时,战术相克和巨大的人数优势很快瓦解了草原军鼓起的最后斗志。他们想到了自己老迈的母亲,年幼的孩子和善良的妻子,已经不足千人的蛮子军慢慢后退,但这丝毫无法帮助他们实现回到家乡的梦想。
赵军迅速的将少量蛮子军分割成一小块一块的,围困在北城门附近慢慢绞杀。弓马娴熟的草原蛮子看着已经倒塌的北边城墙,只有绝望的弃马向乱石堆上爬去,只希望逃得一条性命。但绝对数量的优势面前,骑射功夫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草原蛮子军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死得或英勇、或壮烈或愚蠢,当最后一个蛮子倒下之时,背城门附近已经变成了一片腥红之色。
华坪县城里的建筑倒塌的并不多,无非就是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子倒了,绝大多数都是完整的。唯独刚刚修建的军营和加固过的北面城墙倒了,这也成为了本次战争的转折点。
可怜草原“小军神”库尔图,未来的草原将星竟然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还有一万王庭军,那可是草原军精锐中的精锐,竟然不是被活埋就是被围杀,据战后统计,逃脱者不足百人。
这一场战争的胜利来得稀松,胜得糊涂,胸怀大志的王昱同样如在梦里一样。因为自己贪污被知府文公远抓住把柄,只能让文公远在修城墙过程中吃独食;因为文公远好男风,修的城墙和军营比豆腐渣还不如,结果将草原王庭军给活埋了;因为督军诸葛大人流连青楼染病,让“刀疤六”偷了一身官袍;因为“刀疤六”怕死,直接下达了逃跑命令,才没让华坪军被活埋,反而将草原王庭军给埋了;因为城内起火,让草原人提前入城,提前入城自然就是休息。
王昱用力掐了自己一把,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这是一份大过了天的军功,就算被诸葛督军分润一些也足够自己连升个几级了。
华坪的庆功宴是盛大的,重新回到县城的百姓和士兵爆发出了巨大热情。好些百姓商贾已经开始自发的制作万民伞,感谢王昱大人的神机妙算、丰功伟绩,全依靠王大人拯救了全城百姓。
而这些和刘正堂这位假督军大人没有丝毫关系了,刚剿灭了草原军他就被人当面指认出他就是恶贯满盈的“刀疤六”,指证他的正是他没忍心下手的何记茶叶铺东家的闺女,还有好几个曾经的黑风寨喽啰,其中就有自己时常委以重任的阮二。
当王昱宣布“刀疤六”劫杀督军大人信使,假冒督军大人招摇撞骗,被全体官兵及时识破并将计就计大获全胜时。刘正堂没有做任何挣扎就被戴上了镣铐,一切都是命。
庆功大会持续了一个整晚,县令兼华坪军指挥使王昱声望达到空前的高度。当晚王昱挥毫泼墨写下一首流传千古的绝唱:
胡儿催鞭马蹄疾,汉郞南风凭城依;
圣主仁心动天地,王师小计埋强敌。
当然后来也有好事者分析,汉郞是指文公汉,南风指“男风”,城墙正是文公汉的小相公所修;当然这种解释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刘正堂不知道这首诗,如果知道肯定会附合这个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