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额娘去世、奶娘上位,我整日里便闷闷不乐,独自喝闷酒。
喝到正尽兴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我那出水芙蓉,大家闺秀的表妹喜塔拉·哈哈纳扎青来。一想到,我曾经对她许的“我要娶你”的诺言我就很伤心,自己成天以酒为乐,无所事事,恐表妹断然不会看上自己的吧!
正痛苦间,管家关若坨便腆着肚子走了进来,用种嚣张的态度问候我:“大少主近日来可好啊?”
他笑眯眯的向我打了个招呼,可是那笑容之下的阴险不言而喻。
我也报之以微笑,这老刁奴是二福晋那拉氏的狗腿子,这些年也没少苛刻自己,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我笑了笑:“老管家,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关若坨脸笑肉不笑,说道:“大少主客气了。”我们二人扯东倒西的说了几句闲话,他忽然话风一转,直接询问我:“少主,您今年整十岁了吧!”
他这么一问,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点了点头。
而他也是慢条斯理地开始说起了我:“少主,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十几岁出来做活的彼彼皆是。咱们的少酋长是个廉洁奉公,一心一意为朝廷的官员,然怎奈我们左卫物产甚是不足……”说着说着便不说了。
我喝上头了,便不耐烦地说:“关世坨,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大家都是明白人!”
管家愣了一下,笑笑然后说道:“我的意思是……微薄的俸禄不仅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还要供应几位少主进学,然三少爷无心于学业,不妨早做打算,也好贴补一下家用。当然这也是夫人的意思。”说完这句话,他耷拉着头,用着他那猥琐的小眼神的余光盯着我看,看我听到这话会不会生气或者其他反应之类的。
我则愣了一下,反问道:“你的意思,我要出去赚钱养家?不能在府里游手好闲了?管家,是吗?”
我们爱新觉罗氏虽然算不上什么豪门巨富,可是在整个女真一族里,依旧有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数百亩水田,日子过得倒还可以。如此说来,爱新觉罗氏有着偌大的家业怎会让我一个十岁的孩子出去赚钱贴补家用呢?其中原因实在可疑。
管家关若坨摆了摆手,道:“少主误会了,福晋的意思,既然你无心于学业,且一直于家中游手好闲,不如去外面闯荡一下历练历练自己。福晋说,都司的民司下面有个粮场,你去那里做事吧,先从学徒工做起吧。”
我哑然失笑,堂堂爱新觉罗氏的大少主居然要去做学徒工?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那拉氏等不及要赶自己出门了。
正好,我在都司里也待够了,正想出去闯一闯呢,当下趁此抱拳道:“老管家放心,我愿意出去!减轻阿玛之负担,同时我定会学有所成闯出成绩让阿玛和额娘(指二福晋毕竟管家乃是二福晋之狗,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好好看看我!让他们二老为我骄傲!”
关若坨愣了愣,用着狐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心想:估计他原以为我肯定死活不愿意出去,后面的说辞和措施他都准备好了。然没想到我会一口就答应了。
这让他措手不及,惊恐万分。
管家关若坨狐疑的打量着我,心中疑惑不解,一个个大大的问号展现在管家的脸上。
说实话我肯定乐意出去闯荡的,原因有二,一是我在家已无容身之地,二则是为了表妹我不能再如此堕落下去了,否则将来就娶不到表妹了!如今二福晋都派管家说的这么明白了,倘若自己还装傻赖着不走,那就不好看了!既然管家已说明白,那自己还不顺水推舟、主动外出呢?而管家则是当下假意赞赏了几句,这才告辞了。留的我在原地乐呵。
老刁奴走了以后,想来,这个娘们倒是打的好主意,一句早做打算,一声不响的就把我从家踢出去了。成天深陷汉人之妓的阿玛终年在辽东都司和青楼女子缠缠绵绵,纸醉金迷,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可以说,家里的大部分时间当家的都是二额娘那拉·玉翠。这个女人是王台族女出身,极为精明,也有些手段,想在她手上讨便宜不容易。
我正纠结着如何从那拉氏的身上要点什么的时候,突然,我拍了拍自己脑袋,自嘲:“你怎么那么傻?无法诈她,诈她儿子不是易容反掌吗?”于是我将主意打在了爱新觉罗·巴雅拉的身上。临走前也要狠敲他一笔!
晌午了,二福晋已吃过饭,后又带着婢女出去了。我躲在一旁看的真真的。见她离去,我才来到后院找巴雅拉!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一个锦服胖子口中念念有词,正是爱新觉罗·巴雅拉,阿玛的五子,我的好五弟。都司里的人都知道,我这不争气的五弟巴雅拉好赌,而且赌瘾很大,平日里有二福晋那拉氏看着,他倒是不敢怎样。只要那拉氏出去,这个巴雅拉就会丢了书本,在后院带着一群仆役吆五喝六赌钱。
曾经有次赌被他的额娘那拉氏发现了,所以定了一条家规:“谁敢在家中赌钱,就要被革除差事。”这样一来,仆役们也不敢跟五弟赌了。五弟只有和自己赌了。这不,他的额娘那拉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