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萧源收拾行李,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益州城。他没想到自己出手救人竟会惹来杀身之祸,今日如果换作是一位不懂武功的大夫,只怕已经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萧源很愤怒,他没想搅入这两个兄弟之间的争斗,却受了无妄之灾。他也很无奈,他只是个民间的游历大夫,说实在点,在苏战眼中也就是位野郎中,他和普通老百姓一样,面对益州府尹家的大公子,根本就没处讨说法。
正收拾着包裹呢,门外突然传来叩门声。
“砰砰砰”
萧源眼角一抬,这会是谁来找自己?开门一看,只见古老背着手笑吟吟的站在门外。
“哦,是古老前辈啊,您请进。”看见是古老,萧源急忙侧开身子,将古老让进了房里。
古老笑呵呵的走了进去,看到萧源打包的包裹,便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是啊。”萧源请古老坐下,给古老沏了杯茶,然后笑着又说,“我十岁随爷爷四处游历,如今已有十几年了,也就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哦。”古老点着头,随后有些惋惜,“本来我还想留你在益州,看来是没机会了。”
萧源笑了笑,没接话,他很敬重这位老先生,一般像古老这样名声在外又老有资历的老大夫,是非常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的。而古老不一样,萧源只是个年轻的晚辈,古老却亲自来邀请曾源留下,看到萧源要离开,也不强求,只是感到惋惜。
“古老前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大国手,有您在益州城,小子怕是关门耍刀,班门弄斧了。”萧源看着古老说道。
“哈哈哈。”古老哈哈大笑,心道这个小家伙实在是打趣的很。
见自己留不住萧源,古老心中还是有些失落的,他对萧源用壶烧沸水来解释血热之症的比方非常在意,他从没见过这么年轻却又如此精通医术的大夫,无论是诊病、断病,或是极为对症的开方黄莲煎茶,还有萧源的正骨手法,这位年轻大夫估计医术都要在自己之上。
古老食指轻轻叩了两下桌子,出声道,“你要离开,我也留不住,不过我想在你走之前,请你为大医堂的学子们做一次讲演。”
萧源一愣,大医堂?讲演?
大医堂乃是大燕朝习医学子们梦寐以求想去的地方,大燕朝每个道省的首府都设有大医堂,这是一个朝廷与地方合办的学府,由朝廷御医与世间名医授课。而在剑南道省益州府城,古老在大医堂的地位很重。
萧源怎么也没想到古老会提这茬,坐在那正在思虑,古老也不说话,喝着茶,等着萧源的表态。
想来在城中苏战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来对付自己,再就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驳了古老的面子。
萧源想了良久才说道,“古老,我倒是愿意去一次,只怕年纪太轻,难以服众。”萧源说的是大实话,他这个年纪一般就是在大学堂当个学子,甚至大部分学子都比萧源年纪大的多。他是古老请去的,自己丢了面子倒是其次,要是连累了古老的声誉他会很愧疚。
“明日我也去听课。”古老竖起眉,眼睛一瞪,“我看谁不服!”
萧源无奈一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由不得自己再推脱了。
送走古老,萧源在房中思索着明日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这些医堂学子有些甚至都是些小有名气的名医,他要好好准备。
第二天上午,萧源按照约好的时间提前到得了大医堂。
站在大医堂朱门前,萧源抬首看着门楣上巨大的紫底牌匾,上书三个镂金大字,“大医堂”。这三个字由先帝书写,临摹至各大医堂。
萧源整了整青色布衫,紧了紧长发上的白冠,抬腿迈了进去。
大医堂内的堂课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从十几岁的新晋学子到须发皆白的老大夫们都坐在椅子上说着话。
“今天来讲课的不知是哪位御医先生?”
“会不会是朝上的二席御医?”
“别瞎想了,咱们这一年才来一位三席御医,二席御医那是我们能见得着的么。”
一些年轻的学子们已经在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他们都是接到古老的消息,今天必须听课,他们也很好奇是哪位大御医要来讲学。
就在这时,古老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课间立即鸦雀无声,古老走到最前边的椅子上端正的坐下,一副虚心听讲的模样。
大家只见原本跟着古老一起进来的那位年轻人居然走上了太师台。
“啊?”众人心中一惊,这什么情况?很多人的脑子已经有些懵了,这年轻人是讲师?好在古老轻咳了一声,众学子才定下神来。
萧源站在太师台上,面带淡淡的笑意,他向一众学子和医师们鞠了一躬,然后抬起身子笑道,“古语云,志同而道合者皆是友,今日萧源恰逢其会,能与各位医友同处一屋交换学医经验,幸事。”
众学子们顿时对萧源有了些好感,萧源把姿态摆的不高,但也不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