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歌是某三流学校毕业生,刚一出来找工作处处碰壁,折腾了几天,索性呆在家里,一不做二不休,连续宅了俩个月,每天叫外卖,看游戏直播。不过,他倒是过得清闲了,家里人却为他着急了,这天中午,雷母趁着他打开门去外卖时,适时的抓住时机将他堵在了门口。
只见雷母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到门前,眉头轻皱:“小雷,你看看,人家张阿姨家的儿子现在进了事业单位,拿了金饭碗,人家门口守门的李大爷家,更是不得了出了个国防生,在藏区工作每个月领高原补助双倍工资,工资足足一万多!”
说到这里,见儿子站在面前竟然开始取出盒饭吃了起来,丝毫不为所动,她有些怒意,深吸一口气,额头上的皱纹仿佛叠在了一起,双手叉腰吼道:“你倒是好,你说你毕业回家都俩个多月了,你干了什么?现在连工作也找不到,我看你这书是白念了!”
听着老妈的这一大嗓子,雷歌不禁浑身一颤,大口咀嚼的嘴巴也停了下来,他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饭粒,俩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老妈,似乎被骂傻了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悔意,使出了拿奥斯卡的演技,那样子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人见犹怜,让喋喋不休的雷母一下停了下来,“哎哎哎,是妈不对,是妈不对,工作慢慢找,慢慢来。”收起那一副审判的模样,转而是一下紧绷的脸缓和下来,和煦的安慰道。
因为生雷歌之前,母亲就流过几胎,所以格外珍惜爱护现在这得之不易的儿子,别看平日里骂得凶,可雷歌只要一不开心,遇到什么困难,那么第一个上去维护的就是她。
看着母亲额头上细密渗出的汗珠,和因为劳累而微微有些佝偻的身子,雷歌却是真有了几分内疚,他喉头轻动,刚要说话时,父亲回来了。
中午回来吃饭的雷父,一进门就看见俩娘母堵在门口,他心下了然,定是孩子在家无所事事,老婆看不惯,他脸上挤出笑容,却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对着二人一招手,嘴里笑道:“哎,你们看我今天淘到个啥,没准儿啊,是捡到漏了!”
雷歌往桌上一看,见父亲放下一个布袋子,连忙鼓鼓的好似装着什么东西,不光是他,母亲也有些好奇,她走过去,往上面一掀开,好奇的问道:“就知道在文物市场淘一些废品回来,今儿又乱花什么冤枉钱了,我看看。”雷父却是淡定的双手抱于胸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桌上的布袋子一掀开,便露出了里面的物事: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子,雷歌仔细拿起来看了看,触手冰凉,仔细看似乎有毫光在闪动,让他有些微微吃惊,抬起头一看,一旁的母亲拿着另外一个镯子也是这样的表情。
这时,一直将二人神态看在眼里的雷父也不再卖关子,他一把将这俩个镯子拿回在手上,用手抓了抓头发,嘴角微翘:“这可是城南二手市场的老李头送给我的,没花一分钱哦!”此话一出,雷歌不禁咋舌,他用手指了指这镯子,对着老妈说道:“妈,我没听错吧,爸说这镯子是免费送的,天下哪里有这白捡的便宜!”
而雷母脸上也是有些怀疑,她用手指敲打着额头,眯着眼似乎是想要将面前的这个丈夫看个通透,想了几下,蹦出一句话来:“说,你这老东西,是不是偷偷花钱买了想让我们娘俩开心,找个这么撇脚的理由!”
“没没没,这件事说起来还有些奇怪...”雷父后退几步,开始说着今天遭遇的这件事,说老李头是半路碰见,感谢雷家一直以来的照顾,一定要送给他,他推辞不过这老李头,便接下了。
“不就是我们经常陪他出去散步吗?这个人情太大了,不行,老公,我叫小雷还回去。”雷妈稍微一犹豫就将这俩镯子装回麻袋,叫雷歌给送回去。
......
而这一边,老李头此时正躺在自家后院的椅子上,俩只眼睛盯着面前的老槐树,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你们雷家的东西,我这老东西算是还给你们了,想不到我这盗物一辈子,临终了却干了物归原主的事,哈哈...”笑着笑着,他的手僵硬在小腹上,竟然是去世了。
过了不久,“咚咚咚~”老李头破旧的院门被雷歌敲得叮当响,“李爷爷,你在吗?”雷歌敲了几下,推开房门,看见老李头,他正提着那麻袋和玉镯走过去,结果连续叫唤几声都没有反应,“不会是...”雷歌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猜想,后背冒出冷汗,他将手放在老李头鼻下,轻轻一探,没有半分气息,而且胸膛也没有起伏。
“这这这...李爷爷走了!”和平年代,雷歌哪里见过这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他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措不及防之下,一对玉镯子摔得粉碎!“糟了,怎么会这样!”雷歌反应过来,慌忙的起身,把地上散落的玉镯子碎片往布袋子里捡,这时,一个锋利的玉镯碎片一下划破了他的手,“嘶~”他疼得直咬牙,低下头仔细一看,手指正汩汩的流着鲜血,滴在玉镯碎片上,同时顺着往下流,将整个布袋也染得殷红一片。
雷歌将手里的布袋一栓,暂时放在腰上,走进老李头家里找起了创口贴,“哎,那有个柜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