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中得知,王大宝乃是祖传的中医,砭、针、灸、药无一不精,推拿按摩,针灸正骨,阳委早楔,痛经不孕,都有独特法门,祖籍咸阳,先祖乃是大大有名的御医圣手,他是家中独子,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圣贤书的人物,原本父亲开了一家诊所,生意火爆,父母仙逝后,王大宝不善理财,遇到穷苦人家,非但不要钱钞,还要赠送若干,即便有钱人看病,也只是收个本钱,家道中落,又无妻子儿女,独自外出游历,一来遵循了古人所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来顺便治几个病人,扬名立万。
谁知流年不利,不但所带钱钞被人骗走,在街巷设个摊子,也被人当做无证行医举报,若不是跑得快,樟木箱子也被卫生稽查人员没收,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身无分文,有家难回,权且居住在这个被养鱼人遗弃的草房子,日日垂钓,觅得填肚子之物。
吃过午饭,王大宝折了一根草棒,当做牙签,搓着牙花子说道:
“把衣物脱了。”
少年吃了一吓,麻痹这傻子难道收个徒弟,还要献菊花不成?想不到这厮满口文雅之词,一肚子腌臜肠子,老子虽不是贞节烈女,也不能轻易失身,正待严词拒绝,王大宝等得不耐烦:
“人体二百零六块骨骼,六百三十九块肌肉,六十亿条肌肉纤维,一千零八百道窍穴,我不给你讲的明白,你怕是连自己的身体都搞不明白。”
嘿嘿,想歪了。
黄兮总算搞明白自己的身体,对于力量,王大宝的阐述是这样的:
“这个世界是由能量和信息组成的,力量的根源,在于你和这个宇宙的融合度,什么叫天地人合一?就是让你身体的每一个细小组织,充分吸收自然的能量,星辰日月,草木兽虫,化而为一,为我所用……”
“每个身体,都是一个小世界,也就是道家说的小洞天,吐故纳新,脉络蜿蜒,才能接收到无穷宇宙的浩然之气……”
王大宝说话间,打开古色古香的樟木箱子,捏起一把黄澄澄的金针,手指缭绕,使出繁奥指法,把少年瞬间变成一只金色刺猬!每根金针,扎入的地方都是对应的窍穴。
全身犹如通电,麻酥酥的奇痒无比,少年清晰地感受到这些窍穴,串联起无数的通道,宛若树木须根,随着呼吸吞吐不定。
以前有些晦涩的地方,豁然贯通,每块骨骼,似乎都在发出轻雷般的爆音,呼!……呼!……
“力量是用来保护的,而不是破坏的,宇宙的法则,永远是治愈,决非戕杀,只有你想要保护什么,才会与天地同源,获得无穷力量。”
王大宝一副神棍状,黄兮也才明白,为啥有些科学家,生活中表现得傻里吧唧,犹如疯魔,因为专注,因为痴迷,因为信仰。
黄兮没有那么高大上,就是想过上好日子,让一贯喜欢鄙视自己的老师同学,后悔自己看走眼,看来在这个世界,没有力量,就连这点小小要求,也未必做到。
中医的理论,就是所有的病症,都可以归结为经脉淤塞,通则不痛,所以才把砭排在治疗的首位,砭针灸药,是中医理疗的四门手段,药是末技,高明的中医,就靠一双手,就可以包治百病,那就需要异于常人的力量,所以最初追求力量的大拿之士,未必不是王大宝说的那类人。
王大宝素来不喜与人打交道,拒绝了学生的邀请,不过那一沓子钱钞,很痛快收下,这种人对钱看得很淡,给别人不会心痛,收了别人的也不会感谢,也是冥冥中的缘分,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收到平生唯一的一个学生,要是知道这学生背后骂他是神经病,怕是变成鬼也不会忘记黄兮。
短短两天时间,黄兮学到中医治疗的基本理论,还有望闻问切的初步套路,推拿正骨的各种手段,具体造诣,还要经过时间的磨砺,这小屁孩心思巧妙,虽然学的是治病救人,反过来应用,那就是杀人打架,嘿嘿,正骨的手段反着用,肯定是卸骨擒拿大法!
王大宝有了回家路费,再也不想行万里路,在家起码有个诊所,能混碗饭,这次行了万里路,得出经验教训,在家千日好,出门万般难。如果不是收了个听话徒弟,恐怕要混个暴尸街头的下场,人心不古啊!
把手段简单传授后,他老人家也就去了长途站,买了张旧车票,登上那辆返乡客车。
黄兮虽然被王大宝用金针刺激,对身体的各个穴道有了了解,体内也增了一两条循环通达的脉络,这种物理方法的刺激,也只能是暂时有效,若要达到为己所用,除了水磨工夫,日积月累,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不过,刚刚突破的暗劲,施展起来,要圆润顺畅许多,倒是正骨术,用的是捏,卸,推,拿,操,擒等手法,又对骨骼熟悉,用起来很是得心用手,这法子不致命,打得对手服了,还能给他治好,趁机收一笔诊疗费,最是对付罪行不大的小歹徒的好办法。
约斗时间到了,黄兮穿了一身汽修厂的工装,油腻腻的也不怕脏,别说弄上褶皱,就是扯几个大洞也不妨碍,带着徐彪,孟三,毛蛋,水根,就是老岳的外甥,开着桑塔纳,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