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勤特意掏出庞飞那儿搜刮来的软中华,装作毫不在意扔在茶几上,喝着娄小鱼冰箱里拿出来的饮料,听到厨房传来一惊一乍的尖叫,赶紧过去,嘿嘿,这女人买了一条花鲢,正蹦跶到地板上,娄老师左手持菜刀,右手握木棍,花容失色,如临大敌,正不知何处下手。
“一边去,我来。”
辛勤就如这家的户主,把娘们拨到一边,手指微微在鱼头一点,三斤重的花鲢登时昏迷,从女人手里拿过菜刀,唰唰唰,鱼鳞刀背刮净,腰腹处横切一刀,抽出一根腥线,顺势将鱼头剖为两半,鱼腹切瓦楞段,叮叮当当,切了葱花姜末蒜片,一鱼两吃,鱼头炖汤,鱼腹酱烧,没多久,厨房香气缭绕,满屋生香。
“嗨!你是厨子吧?要么就是开饭店的?”
娄小鱼的印象中,这个垃圾生学习差到掉渣,人长得顶多在及格线上,穿衣打扮也不讲究,一身地摊货,家庭应该很累,还真没想到,居然有这手绝活,看来,以后凭这个手艺也能混碗饭,倒是自己瞎操心。
辛勤收拾停当,只等火候足够,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看看表,叼着香烟摇头道:
“不是,就跟久病成医一个道理,喜欢吃自然就做的好些,记住,再过六分钟就可以关火装盘。”
娄美人盯着腕子的浪琴女表,一动不敢动,像是要随时等待起跑铃声的奥运健儿,终于熬到时间,手忙脚乱一通收拾,嗬!果然不是盖的!
鱼头汤汤汁浓白,犹如牛奶,酱烧花鲢颜色鲜红,香鲜四溢,这样的菜,好像只有在外婆家吃过,那种浓郁的化不开的乡情,一时间弥漫了娄小鱼的整个心房。
娄小鱼很想把吃空的盘子舔一舔,好歹压抑住这种冲动,把额前的发丝向后捋了捋,问道:
“小辛,你以后可以来我这儿帮我做饭,我帮你学习,咱们各取所需。”
“成交。”
少年想也不想就答应,要知道,同学们要是看到自己每日到娄大美女这儿混饭,不知会嫉妒到什么程度,想想就觉得倍儿有成就感。
他当然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吃过饭就跟老师告辞,顺便把老师的细花阳伞顺走,一路哼着歌回了宿舍,闲极无聊,打开电脑,琢磨那些少儿不宜的动作,幻想着和大神更进一步的可能,面目便和电车痴汉有的一拼。
“老大,怎么没去食堂吃饭?是不是外面吃小灶了?靠!吃的红烧鱼,炖鱼头,你不知道吃独食可耻吗?”
三位小弟搓着牙花子回了宿舍,陈胖子是移植了狗的鼻子吧?三尺远的距离,就把老大吃的菜如数家珍爆了出来,老大嘿嘿奸笑不已,帝王一般俯视一下子民道:
“没办法,培正商学院的第一美女盛情邀请,总得给她个面子,虽然她年纪大了点,姿色差了点,身材瘦了点,荷包瘪了点……”
“骗鬼去吧,傻子才信。”
“有伞为证,瞧一瞧看一看,上面还有美女的亲笔签名。”
三人趴在雨伞上,果真找到了娟秀俊逸的连笔字——娄小鱼的伞。
“去死!”
三个小弟异口同声,三个枕头裹挟着对美好事物的粉碎带来的心灵创伤,齐齐砸在这个吃到葡萄还说葡萄酸的脑袋上。
这三位的表现还是轻的,同班同学们,尤其是那些男性牲口,简直要抓狂!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班长吴立斌,吴大公子本土人士,出身富豪,形象没的说,生就一副好皮囊,学问也不错,博闻强记,口才更是一级棒,入学没多久,便有无数的学姐学妹为之倾倒,这厮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早就对娄大美女神魂颠倒,偏偏辛勤这个土鳖羔子,这几日每次放学,总要和娄大美女成双入对,急赤白脸往宿舍窜,脚趾头也能想到,孤男寡女在一处会干啥。
原来娄大美女喜欢这种吊丝型男!重口味啊!
吴立斌越想越难受,感觉自己的媳妇被人拐卖了,尤其可恨的,这个人贩子还特么的地道的一穷二白,要模样没模样,要钱财没钱财,婶不能忍,叔不能忍,吴大爷更不能忍!
身为班长,背后自然不缺乏跟班,李向阳也是上海人,最好嫌贫爱富,投其所好,又有些小聪明,吹拉弹唱,无一不精,这里说的吹拉弹唱,另有说法,吹牛皮,拉大旗,弹乱琴,唱双簧,平日厮跟着吴立斌,俨然以吴大公子师爷自居,看到吴少盯着跟在娄老师后面的辛勤,自然洞悉吴立斌的想法,耳语一番,吴立斌这才有了笑模样,夸道:
“不错!事成之后,少不了带你混进我的圈子,跟他们说好,一条胳膊五万,一条腿五万,先付一半订金,剩下的验收合格一次付清。”
吴家在上海,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你能稍微提拔一二,踏入吴少结交的圈子,其中的人物非富即贵,手指头一松,漏点就够李向阳一辈子吃喝不愁,李向阳也是有追求的人物,出身市井,不甘平庸,一门心思赚下万贯家业,扬眉吐气,所以懂事起,就知道仰人鼻息,他信奉一句名言,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摘到最大的果子。
听到吴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