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陈良,薛观坐在厢房等待。
布洛芬退烧效果很好,时间不长,大约半小时左右,病孩的烧退了,整个人安稳下来,不再抽搐。
危急情况解除,病孩不能就这样躺在薛观塌上。
彭氏给病孩简单清洗后,来到厢房,说了病孩情况,向薛观请示如何安置。
薛观道:“就安置在厢房,随便哪间都成,方便我照看。”
忙乱一番后,安置妥当,病孩被搬到厢房,正房也打扫干净。
薄被当然不能要了,薛观还带了几条毛毯,在这温暖的五月,已是足够。
坐在榻上,薛观唤来那个健康的女孩,询问来历。
女孩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披着,不再蓬头垢面,终于可以看清面容。
薛观看了看,发现这孩子眉目倒还端正,但面黄肌瘦,依然难辨雌雄。
“你是哪里人?”
“关西临洮人。”
女孩这次答得很快,声音也大了不少。
大概是感受到善意,生活突然有了希望,女孩对薛观的畏惧少了许多,转而变得恭敬殷勤。
“临洮人?怎么流落到洛阳?”
“家里没东西吃,出来讨吃的,也不知怎地就到了洛阳。”
女孩年幼,说得简单含糊,薛观却知道,女孩家大概破产了。
汉末天灾不多,人祸却烈,贵族巧取豪夺农民土地,致使许多农民破产破家,沦为流民。
“家里的大人呢?”
“几个月前走散了。”
“生病的女孩是你什么人?”
“是我堂姐。”
“你多大,叫什么名字?”
“我八岁,姓任,小字红昌。”
“八岁?”薛观有些吃惊。
看了看女孩,这身量就是放到现代,也是十一、二岁孩子的身高。
这里可是古代,营养极差,远远比不过现代,女孩有这样的身高实属异数。
“你那堂姐多大?”
“也是八岁,大我十天。”
薛观微微点头,心想:“一家都很高,看来是遗传。”
又摸着下巴,皱着眉头想道:“姓任,小字红昌,那就是叫'任红昌'了。怪了,我似乎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薛观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暂时放弃思索,柔声道:“你安心在这里住下,好好照顾你堂姐,吃喝用药都由我负责,你不用担心。”
女孩眼眶一红,张嘴想要感谢,却不知措词,于是跪倒在地,朝薛观三拜九叩,以示感激。
“起来吧。”薛观温言道,“我这里不重规矩,你可以放轻松些,这几天多吃点,看你这瘦的。”
打发走女孩,薛观懒懒的靠在榻背上,思索任红昌这个名字。
明明觉得有印象,却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很憋闷、很磨人。
薛观抓抓头,想道:“最近好像看过什么文章,提到过任红昌。我现在关注的都是与三国有关的资料,难道这女孩日后还是三国名人不成?”
“三国出名的女人不多啊,有蔡文姬,大小乔,貂蝉……”
“等等,貂蝉?”
“对,就是貂蝉!”
“我想起来了,那资料说,貂蝉的本名就叫任红昌!”
薛观大起兴趣,坐直身,认真思索。
貂蝉可是绝世美人,不光在三国出名,还被列为中国古代四大美人,成语“闭月羞花”中的闭月,就是典自貂蝉。
想那董卓,一个权倾大汉的野蛮军阀,骄奢淫邪,御女无数,可谓见多识广,却依然被貂蝉迷惑。
想那吕布,一个天下无敌的骄横悍将,杀人如麻,心硬似铁,却一见貂蝉就倾心,折服在石榴裙下。
可见,貂蝉之美毋庸置疑,当属倾城绝世。
那叫任红昌的女孩,会不会就是以后的貂蝉呢?
薛观不能肯定是,也不能肯定不是。
女人在容貌张开之后,与之前变化极大。
有的小时漂亮,长大了一般;有的小时一般,长大却非常漂亮。
因此,别看任红昌现在一般,但日后怎样谁也说不清楚。
至于年龄,薛观默算了一下,好像对的上。
王允实施连环计是在192年,也就是九年后,那时,任红昌十七岁,和史载“二八年华”的貂蝉差不离。
貂蝉幼时被收入王允府为歌女,这经历看上去也很符合任红昌的情况。
若没有薛观出手,任红昌的堂姐必然病故,任红昌就此孤身一人,为了生存,极有可能去做歌女。
汉代贵族家的歌女,其实就是家妓,歌舞是副业,主业是给主人、给客人侍寝。
歌女身份低贱,行事肮脏,但凡有活路,没女人愿意做。
只有走投无路者,或被家人出卖,或为生存自愿,才会去做歌女。
还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