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东北郊。朝阳洞外。
太后嘲弄道:“比如说,有人给马面兄糊个别墅,再糊个宝马奔驰什么的烧成灰快递给你——你马面兄是要还是不要呢?”
马面嘿嘿笑道:“这个嘛……可以考虑考虑。”
牛头毫不客气揭老底道:“考考考……考虑个屁!他会毫不犹豫照单全收!”
马面还击牛头:“老牛头胡说八道!你要是给他糊几个铁扇公主或者玉面狐狸精烧成灰快递给他——他也会多多益善!”
牛头道:“大大大……大马脸信口雌黄!铁扇公主我要她做啥?难道老牛皮发痒我想挨她的鞭子呀?我才没那么傻呢!铁扇公主那是绝对不敢沾的……”
马面道:“不敢沾不代表不想沾!”
牛头道:“好好好……好吧,算你深刻、尖锐、一针见血、鞭辟入里……行了吧?不管是不敢还是不想——总之那铁扇公主是不能沾!不过那玉面小狐狸精嘛,到是可以羞达达的收下,暖玉温香抱满怀……”
马面笑道:“呸呸呸!还转词儿呢。要不人类总说什么不可以貌取人,看来更不可以貌取牛——这老牛你别看他外表憨态可掬哦……”
太后道:“就这还憨态可掬哪?牛头马面——阎王老子的恐怖天使吔!好狰狞!好丑陋!”
牛头迎风一晃又甩出鬼头枷:“太后鬼你说什么?”
太后赶忙随风转舵:“我没说什么呀。大马脸说得对——牛头兄果然憨态可掬,憨态可掬……”
马面突然把大马脸挤到太后鼻子上:“太后鬼!你刚才叫我什么?”
太后道:“大马脸……大……大美男……对,我管你叫大美男呀!天下所有美人儿的偶像!二八少女的梦中情人啊……啊对,你是白马王子——那白马王子不就是说你呢嘛?不就是因为有了你才有了白马王子这个词儿的吗?啊?对不对呀?大马脸?”
马面一声欢乐的马嘶:“对!很对!为什么美少女们都在等待她们命中的白马王子?——那就是在等我!她们为什么不说等待她们命中的白牛王子呢?哈!白牛王子!太可笑了!哈哈哈……”
牛头不满道:“有有有……有什么可笑的!牛郎织女的故事谁人不知,何……何人不晓?”
马面道:“老牛头你别自作多情啦好不好?谁不知道那牛郎织女的故事是人家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呀……不错,故事里是有那么一头善良的老牛,告诉那个凄美爱情故事的男主角傻牛郎董永,让他把它的老牛皮剥下来,等到七月七那天晚上喜鹊搭好鹊桥,董牛郎可以带着他和七仙女生的两个孩子站在它的老牛皮上飞上天,飞到银河边,这爷儿仨可以到鹊桥上和织女也就是七仙女见上一面……老牛头你说的不就是这个故事吗?不能不说,你那位牛兄在这个故事里很可爱、很无私、很勇敢、很有献身精神……可终究,跟那爱情跟那白牛王子——它还是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呀……所以你们老牛头,永远也成不了白牛王子!”
牛头气得直喘粗气,可也没办法,只好哞哞一阵牛吼。
太后幸灾乐祸,偷偷窃笑。
牛头怒道:“你你你……你笑什么?快进去!”
一把将太后又推进了她刚才出来的洞门。
朝阳洞内。“松鹤斋”。院外布景。
很奇怪,这次洞里很安静,没有鬼哭死人嚎声,没有小鬼怒骂声,没有各种刑具声,没有受刑者的惨呼声……只有丝丝缕缕的愁云惨雾与彻骨的冷意……
洞门不见了,好像从没有过一样……
牛头马面转瞬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太后疑疑惑惑形单影只向前走着,只有浓墨般的黑暗……
前面似乎有一盏隐约的灯火,朦朦胧胧,扑朔迷离……
太后跌跌撞撞向那点灯火走去……
灯火近了,是一座小院。
太后抬起眼睛一看,顿时心里喀噔一声,院门挂的匾上题着三个她再熟悉不过的她的皇儿乾隆御笔亲题的三个大字:松鹤斋
太后心里纳闷道,呀!这里不是地府冥界吗?怎么会有松鹤斋?
太后正在忐忑不安,门无声地开了,年轻好多的福禄恭恭敬敬站在院门前打千道:“皇姨来了?您请进——”
太后惊得目瞪口呆:“你你你……你是福禄!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突然传来牛头的哈哈大笑:“太太太……太后鬼,你又学我老牛头结巴了!你你你……你心里有鬼就结巴!”
太后惊问:“老牛头,你在哪里?”
猛回头,除了无边的黑暗啥也看不见,更不见牛头马面之踪影。
福禄毕恭毕敬:“回皇姨话,奴才福禄的确死了,要是活着能在这里和您说话吗?这里是阎罗府——难道皇姨还不明白?”
“那么说,我是真死了?真的死了……”
“皇姨真能开玩笑,你要不真的死了,能到这里吗?这里是地府冥界——活人想来他也来不了哇!”
太后突然哇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