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李府大门外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李字。
大厅里烛光跳跃,满屋子都被照的亮堂堂的。
李昭德听完女儿的讲述,才完全知道唐冕是如何拯救了自己女儿,对于唐冕的做法,李昭德也十分欣赏。因为面对一群贼众,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只凭蛮力的硬闯山寨,而是首先取得了对方的信任再伺机而动,这颇有兵法的味道。同时也让李昭德感受到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除了有降伏血龙的能力,还有临阵御敌的应变能力,这让他对唐冕更是刮目相看。
此时他高兴的看着唐冕说:“唐少侠,多谢你救出小女。看来老夫没有看错你。”
唐冕笑着说:“李大人,自从我和我的朋友来到府上,您对我们有再造之恩,这点事不算什么。”
“唐少侠不必自谦。听楚儿这么说,看来那落日山的贼人也必是元气大伤。明日老夫便向县令大人申请出兵,彻底剿灭这群乌合之众。”
“爹,那贼首竟然是上一届武林彪炳榜第八名的陆鼎南。”李笑楚说。
“是他?”李昭德似有所想。
“怎么?李大人您认识他?”唐冕见李昭德话里有话,就问道。
“老夫曾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确是带着一个骷髅面具。当年老夫刚刚被陛下以凤阁侍郎拜相,加受同平章事。皇甫文备来府上贺喜,这个陆鼎南便是跟随他而来。因为他带个奇怪的面具,所以老夫记忆犹新。记得当年皇甫文备还特意向老夫引荐他,说他是武林中的奇人,愿意为朝廷效力,言下之意希望老夫可以向陛下引荐。不过我并不喜欢皇甫文备,此人又带个面具神神秘秘,老夫就没有放在心上。今天你们提起这个名字,老夫才想起当年之事。”李昭德说。
李笑楚接过话说:“那他真的是朝廷的人了。看来李公子族人被灭也应该是朝廷所为。”
李宗布回到李府后已经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头发也梳了起来,此时看上去精神了许多。他听到李笑楚提起当年的惨案,激动地说:“可当年里应外合的人并不是他啊。”
李昭德说:“世侄不必激动。当年令尊和老夫是至交,如今他们惨遭不测,老夫也定当查个水落石出。不过现如今你先把当年的事情详细说一说吧。”
“是,伯父。”
李宗布站起身恭敬地回答,然后详细说了当年自己如何救人,又如何被人里应外合攻破山寨,族人惨遭屠戮的过程。李昭德听完后叹了口气说:“唉!可怜令尊当年一心脱离朝廷这个大染缸,可到头来终究还是难逃此劫。”
李宗布听到李昭德慨叹先人的遭遇,便又跪在了地上哭道:“伯父,还望您能为我们死去的族人做主啊。”
李昭德赶紧扶起他说:“世侄这是说得哪里话?此事老夫责无旁贷。”
兰萧在一旁说:“姑父,听李兄说那些兵器上均刻有官府印记,可朝廷里谁会知道他们的行踪呢?”
李昭德说:“此事的确蹊跷,老夫也一时看不出其中端倪。”
这时李笑楚问道:“表哥,你的伤怎么样?”
兰萧听到表妹询问自己的伤势,眼睛里似乎都放出了光彩,他赶紧笑呵呵地说:“皮肉之伤,不碍事不碍事。”
李笑楚也笑了笑说:“嗯。你要好好休养。”
唐冕看到李宗布还是很伤心的样子,就劝解他说:“李兄,你不要难过,李大人已经答应帮忙调查此事,我想一定有结果的。不过这事还不明朗,需要慢慢探访,你不必太着急。”
李宗布含着泪说:“多谢各位相助。”
“好了,今天都很辛苦,萧儿还受了伤,大家还是早些休息吧。”李昭德说。
众人散后,唐冕回到了自己房间。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从进入罗生寨到毒翻那些贼人,旁晚又和陆鼎南进行了一场对决,那场对决耗费了他很大体力。此刻唐冕只感到身心俱疲,他躺在床上,根本无暇考虑太多,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次日一早,吃过丫鬟送来的早饭,唐冕就去了上官玥的房间,他的心里总是惦记上官玥的情况,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甚至还不如与李笑楚认识的时间长,可上官玥是自己来到这大唐世界的第一个朋友,唐冕对她多少都有些特殊的情感。去的路上他还在想:今天问问笑楚,什么时候去玄河谷。上官玥还要去找她叔叔,总是这样沉睡终究不是事儿啊。
没想到刚一进屋就看到李笑楚坐在上官玥床边正在为她把脉,荷香在一旁服侍。唐冕没有说话,而是默默走过去站在了旁边。
过了一会李笑楚慢慢将上官玥的手放回被子里,站起身向唐冕行了个万福礼说:“唐公子。”
唐冕不好意思的说:“别这么客气,我真的很不习惯。”
李笑楚笑了笑说:“唐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当以礼相待了。”
“笑楚,别这么说,我们是朋友,是朋友就应该两肋插刀,这就是我的性格。”
“嗯,唐公子大仁大义性格豪爽,让笑楚很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