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儿。你又胡说了。”來者踩着轻慢的脚步走进了小院。落只听到细碎得近乎闻不及的声响。在猜疑若是用肉眼去看的话。这个人会不会如腾云驾雾般出现。
“师父。”小姑娘看到自己的师父出现。欢快地跃起。围在师父身边团团转。一会儿看看钓了多少鱼。一会儿帮着师父褪下蓑衣。接着斗笠。
斗笠遮颜。现在褪去。一个约莫半百的男者。捻着半白的山羊短须。缓步走近落。和善地笑着看着落看。
落感觉有人在看着他。心生警惕。却对着來者礼貌一笑。俯首作揖谢恩人:“谢高人救命之恩。”
“不必。不比。”老者说着。欲伸手扶起落。却被缘儿抢在之前扶了落。对着自己的师父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公子。不要理会我师父。谢我就可以了。”
“这丫头。”高人无奈地敲了敲缘儿的脑袋。
缘儿扶着落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兴高采烈地说:“公子。你就在这里坐着。等一下可以吃晚饭了。我再來带你啊。”说完又蹦跳着离开了。
缘儿不说。落还真不知道已经傍晚了。夕阳斜照。落整个人被包裹在暮色中。一个人独自黯然神伤。不知不觉穿越回这一天了。一天了。他们在那里都做了什么。怪自己不小心。让自己穿回來了。差儿怎么样了。所有人都怎么样了。本來还在担忧着差儿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穿越了。不过回想起穿越前。貌似灵魂抽离飞升那一刻。看到了差儿在动。差儿的眼睛张开。还好……差儿沒事。
一会儿。从膳房里传來一阵一阵的烹饪香。把落漂移到了一千多年后的思绪硬生生地给拉回了。
“公子。我们上菜罗。”缘儿端着盛满菜肴的盘子故意从落的面前绕了一圈。
闻着香味。落似乎知道了这个小姑娘的心思。浅笑着配合她说:“很香。”
只是一句话把小姑娘乐开了花得意地说:“这鱼是我自己动手做哦。我师父沒有插手。”
“是么。那么我一定要尝尝。”落说着摸索起放在旁边的一双筷子。闻着香味。分辨着菜的位置。准确无误地落箸。夹起了一块鱼肉。
缘儿的师父把落的一举一动看在心里。心中明了这个少年绝非是一般人。
“慢着。”
还沒待落尝到鱼香时。缘儿惊慌地叫了出來:“公子。慢着。这鱼有刺。你又看不见。待缘儿帮你把刺挑掉后才吃。”说着夺过落筷子间夹的肉。仔细地为落挑去藏在鱼肉间的刺。才放到落的碗中。
“师父。你平时吃那么多。这些也给公子吧。公子那么久沒吃饭了。”缘儿霸道地把把蓆上的菜往落的碗里添。落虽然看不见可是从越來越沉的瓷碗中感觉。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热情。如果不是她师父及时阻止她。估计再來一两个碗不够给缘儿添菜。
“公子。是否有婚配。看缘儿如何。”吃着吃着。缘儿的师父摸着他的小胡子。乐呵呵地问。
“师父。你怎么这样子。”远儿作娇羞地说。眼睛却闪亮闪亮地看着落。
落淡淡地笑着也沒有说好。也沒说不好。眼睛只是对着缘儿的方向。似笑非笑。待缘儿被自己“看”得窘迫。仓惶而逃。落才不急不缓哀声说:“老先生。我是一片愁绪待酒浇啊。”
“哈哈。”老先生听出了落话里的拒绝之意倒是豪爽地笑了起來:“听公子所言是和相爱之人分别了么或是有什么事情耽搁着。”
“老先生真是神算。”落不想多说。毕竟涉及到了裂神宫。嘴上这么说无非是想催促这位高人赶快治好自己的眼睛。等到能视物后。离开这里。
“哈哈。难得有个和我一样想借酒消愁的人。不防和我畅饮几杯。”老先生话刚完。落就闻到了一股纯酿的清香。
“老先生也有烦恼。”落忍不住问。灵敏的嗅觉。嗅到了老先生所拿的酒是难得的上等好酒。
老先生为落斟了一杯清酒说:“这是我珍藏了十五年的女儿红。虽然沒有十八年也算得上佳酿了。”
落隐隐约约知道老先生接下去想说什么。只是闻着酒香却不动手饮酒。
“十五年的女儿红啊。”老先生霍有感叹般。边说着边注意着落的神情。
十五年的女儿红。老先生给落传递了一个信息。缘儿今天十五岁。
落移开触在酒杯上的五指。淡淡地笑着说:“老先生。如此好酒。小生真是无福消受。何不再等有缘人來再來和你共品佳酿。”
老先生摆摆手。当然落看不见。
“我心胸怀四海。却因为这坛女儿红被留在此山间。”老先生话一转。开门见山:“我见缘儿十分喜欢你。公子。你是个能人。有朝一日你能登天揽月。缘儿跟在你身边。就算当不了你的妻子。至少这辈子不会吃亏。”
登天揽月。落只是款款一笑。承蒙老先生吉言。但愿有一天能有所成就。可惜了自从父母被杀后。落对仕途豪无兴趣。听老先生的话。是想吧缘儿推给自己。丢开累赘游山玩水去。倒闲情雅致。却可惜了这样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