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听到准儿媳怀孕的消息后。陆振轩立马从X城赶了回來。只是。他一回來。见到妻子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时。不免疑惑。“哪來的孩子。”
在鲁姆详细讲明了湉湉的來历之后。陆振轩不禁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混账东西。他不认自己的亲骨肉。反倒是建了一个小野种回來。”
陆淏暄从公司回來。未踏入家门。就听见自己的父亲在屋子里大呼小叫。那一声带着鄙夷的“小野种”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落入他耳中。猛地刺中他的心脏。在他心里最痛的地方又是重重地添了一道新伤。
他立刻沉下脸冲进家中。带着满脸的怨愤与父亲辩驳。他也沒想到。几个月后第一次见面。居然又是争吵。
“你面前的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你的亲孙女。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陆淏暄语气不善。甚至连一声“爸”都沒有称呼。这更是让陆父心里的怒火烧得更旺。他一瞪眼。以一种大家长的强硬态度说道:“我只认雨霏这一个儿媳。只认她肚子里的才是我们陆家的种。”
陆淏暄挺直背脊立在门口。眼里的愤怒和敌意丝毫不加掩饰。就好像。那一刻。他看着的不是他的父亲。而是一个令他家破人亡的仇人。
气氛僵持着。父子对峙的场面凝重的如同生死对决。某些东西脆弱的仿佛在下一秒就会倏然崩裂。
陆母紧张得有些慌乱。一个沒注意。她怀中的小人便趁机窜了出去。跌跌撞撞地扑向了陆淏暄。
陆淏暄的眸子在看见女儿的那一刻顿时软成了一汪水。溢满了浓浓的父爱。
小孩子都不善于伪装自己的真情。
湉湉圆溜溜的大眼睛写满了委屈。蝶翅一般浓密的睫羽扑闪了几下。便有几颗晶莹的泪珠子滑落。陆淏暄替她轻轻擦去泪水。而温热的泪水却生生灼痛了他的心。
小女孩抽抽嗒嗒的哭着。嘴里喃喃说道:“爸爸。爷爷说我是小野种。我不是的。对不对……”
陆淏暄看着女儿哭得通红的双眼。心疼得厉害。他轻声安抚着女儿:“乖。不哭。我们湉湉才不是。走。爸爸带你回家。”
他转身正欲离去。身后却传來陆振轩更为恼怒的痛斥:“你给我站住。这个家你愿意回就回。愿意走就走。你眼里还有沒有我们两个做父母的。。”
“哐当”一声脆响。瓷杯落地。
陆淏暄沒有回头。声音透着彻骨的寒意。淡漠无情:“你逼走了我孩子的母亲。强迫我认别人的野种。你的眼里还有沒有我这个儿子。还是说柳雨霏肚子里的才是你真正的儿子。”
陆淏暄的怀疑绝对不是无凭无据。柳雨霏账上每个月都有一笔大数额的汇款來自陆氏地产。他可不会傻到以为柳雨霏是陆氏地产的合作伙伴。
陆淏暄此话一出。便如同一个重磅炸弹在两位老人面前炸开。
陆母捂着闷痛的胸口。难以置信地望着儿子。“淏暄。你在说什么。”
“妈。你整天在家享清福。他在外面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而陆振轩听见儿子的混账话。气不打一处來。瞪着眼珠子。暴跳如雷。扬起手就要冲上去好好教训这个兔崽子。嘴里骂道:“你说的那是人话。读了这么多年的书。都读进狗肚子了。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陆母去拦却沒拦住。
“够了。”陆淏暄怒喝一声。用手臂挡下他迎面过來的那一记重拳。向前一推。便将重心不稳的陆老爷子推出去好远。
老人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一直不稳定的血压又迅速飙升。眼前一花。踉踉跄跄地向后栽去。
陆淏暄一看情况不对。伸出手要去拉他。却已经來不及。只能惊慌地看着老爷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陆母一声凄厉地痛呼:“振轩。”却也只是鞭长莫及。无能为力。
躲在门外偷听已久的柳雨霏听闻这一幕。不由计上心來。不管不顾地狂奔过去。在老人的头离红木沙发仅仅十几厘米的瞬间。她冲了上去。从老人背后用力一推将自己垫在了他身下。重重地撞在了木质扶手上。然后。“砰”一声。双双坠地。
“啊。好痛。”倒地后的柳雨霏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着。而身下依然血流成河。汩汩的血液从她的双腿间流淌。狰狞的血腥画面让所有人错愕。目瞪口呆。
谁也沒有想到柳雨霏会在这么危急的关头挺身而出。
陆淏暄第一个反应过來。怀中的小女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他立刻背过身。捂住女儿的双眼。对一旁傻愣着的小保姆大喊:“通知医院准备急救。还不快去。”
小保姆愣愣地点头。然后冲到电话旁拨通医院急救室的电话。
陆淏暄把女儿塞进母亲怀里。“妈。我送他们去医院。你照顾好孩子。”
从急救室先出來的是柳雨霏。
陆淏暄上前询问情况:“她怎么样。”
柳雨霏为救他父亲进了医院。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必将难辞其咎。
医生摘下口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