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欧。你还年轻。应该向前看。有些东西。有些人失去的已经回不來了。可是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因为一件事让自己再也无法回头……”
“从我孩子离开我那一天。我就已经沒有活下去的意义了。我能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报仇。我要你亲耳听见你的儿子是怎么沉到海底的。他现在安静地蜷缩在袋子里。四肢都绑得严严实实。沒有人可以救他了。尹皓泽。我要你一辈子都记得住。你亲耳听见自己的儿子离开你。喊着你和那个女人的名字。”
说着。电话那头传來许欧拖动希希的声音：“起來。好好跟你爸爸告别吧。”
“你这个坏女人。我都已经说了我妈妈不是凶手。”希希的声音传來。
尹皓泽的脑子灵光一闪。他拼命喊着许欧的名字。片刻。许欧又接起电话：“怎么。你还有话说。舍不得啊。我知道你舍不得。但是由不得你了。”
“不。我是想跟你说。我们刚刚查到。事实的真想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安心她是冤枉的。伤害你的真凶另有其人。许欧。你要冷静想一想。如果真的是安心害你。那些人怎么会当着你的面说出安心的名字呢。很明显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够了。尹皓泽。这个时候你还在为那个女人说话。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你就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许欧沒了动静。少顷。她拿起电话。对着惊恐的尹皓泽说：“真可怜啊。那么小的孩子。就那么沉下去了。尹皓泽。他真的沉下去了啊……”
手机蓦然掉到地上。尹皓泽的脑子一片空白。他可以想象希希痛苦的挣扎。和最后绝望的喊声。
“爸爸……”
“妈妈……”
“救我……”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啊。如同精灵一般的孩子。
尹皓泽一把把果果拽上车。发了疯似的大喊一声。手机已经摔坏了。他把车子猛地停在一个公共电话亭前。有个人在那里打电话。看样子好像在和女友聊天。情意绵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尹皓泽一把拉开他：“滚。”
“喂。你干什么啊。”那人见电话被抢走了。表情不悦。
尹皓泽居高临下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凶狠。看的那个瘦小的男人什么也不敢说。立刻逃得无影无踪。
尹皓泽颤抖地拨着手中的号码：“蓝甚。许欧带走了希希。已经沉到海里了。快。帮我找人。到海边寻找。无论如何。要找到希希……要快。”
蓝甚接到电话大吃一惊。当下也不好多问什么了。只好先让人去寻找。
尹皓泽飞快地朝海边驶去。尽管他已经绝望了。可是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天佑希希。还有一线希望呢。也许许欧临时心软改了主意。沒有对希希下手呢。
尹皓泽沒有办法阻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也许上。
那一夜。是尹皓泽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夜。
所有的人。所有关心希希的人。除了还在看守所的林安心。全部都在海边叫着希希的名字。海边找了一圈。沒有。又跑到附近比较大的河。他们担心许欧故意说在海边。为了转移视线。拖延时间。
整整一夜。沒有人睡得安稳。而林安心。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发生了惊天大事。
沒有。哪里都沒有。大家带回來的答案全都是这两个字。
尹皓泽拖着疲惫的身体來到许欧的别墅。别墅人去楼空。自从发生了上次的事件。许欧看到这幢别墅就勾起伤心事。已经不住在那了。
他试图拨打许欧的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尹皓泽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四处追捕许欧。也许很快就会找到。也许会让她跑了。可是无论找得到找不到。他的希希。都回不來了。
第一次。尹皓泽蹲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他的人生是一场莫大的失败。保护不了自己的事业。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那是一个男人压抑的。发自心底绝望的悲鸣。就像一只受伤的困兽。躲在角落孤独地舔舐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