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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影掠过喧闹街道的上空。虽然夜已深沉,此处却仍旧灯火通明,不肯安歇的人们流连于酒肆赌坊间,希冀着借酒消愁或天降横财。
暗巷中,赌坊后门外只有一挂昏黄纸灯,光线虽暗,却足以引得许多小虫飞撞上去,翅膀和纸壁间擦出细微声响。
一阵风过,纸灯摇了摇,侍立门边几个人立刻看向从天而降的白鹿。
四只雪蹄刚一落地,木风便翻身跃下。月谦还未停稳便隐匿了身形,跟在木风身后。
“主子。”其中一个人快步跑到木风身边。
“都收拾好了?”木风道。
“都好了,那几个大夫还等着呢,是不是马上叫过来?”人影说着疾步跟在木风身后,跨入窄门。
“去吧。”木风目不斜视。
穿过昏暗走廊,来到赌坊后院。
“您终于回来了。”年轻侍女为木风推开房门,视线落在木风怀中的少年身上。
木风一言不发,迈进屋,放右梧躺在新收拾好的床铺上。抬手比了个手势,侍女便退了出去,轻掩房门,侍立在外。
木风看着面色愈发苍白的右梧,愁眉紧锁,摸了摸右梧的手,只觉得十分冰冷。清醒的时候额头还有细微汗珠,这会儿身子却越来越冷,木风心中十分不安。
帮右梧盖上被子,木风唤道:“月谦。”
“在。”月谦答话间现身,化出人形。走到床边细看右梧面色。
木风的视线落在右梧伤了的手臂上,刚想伸手,月谦就先他一步,“我来吧。”
木风给了月谦一个默许的眼神,坐在床边,注视着右梧,表情变化莫测。
月谦动作轻柔地拆去裹得厚厚的纱布,当纱布尽去,几道深长伤口出现在眼前的瞬间,月谦便皱了眉。伤势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下一刻,月谦便发现伤口和周围皮肤的色泽有异,凑近看,他的神色突然凝重起来。
“主人——”月谦抬头叫木风,他却没听见一般。
“主人?”
木风终于转头看月谦,声音疲惫,“怎么样?”
月谦道:“少主他……中了毒。”
木风闻言身子一僵,看向右梧手臂的伤口,视线刚落上去便像被烫到一样避开了一下,略一闭眼才再看过去,直直盯着那几道紫色伤痕,攥紧手心,感觉到一阵心悸。
“主人……”月谦神色越发凝重,低头贴近右梧手臂的伤口,深吸气嗅着,再抬起头来看向木风时,碧绿眼眸中便带了忧伤。
月谦艰难开口道:“少主他,中了地狼之毒……”
木风看到月谦的神色,心中就猜到情况不妙,听到“地狼”二字更是瞬间觉得头疼欲裂,眼前一片黑暗。
月谦看到木风的脸上几乎瞬间没了血色,忙握住木风的手,急声道:“主人听我说,地狼之毒虽然无药可解,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少主他还有救。”
木风看向月谦的瞬间,神色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但只一瞬间,这表情就被一贯的平淡坚定所取代。
木风缓缓开口道:“只要能救他,不惜一切。”
月谦见木风面色缓和了些,便开始解释,“人若是被地狼所伤,一般会在短时间内毙命,但少主虽然身中地狼之毒,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暂时?”木有的语气急躁。
月谦道:“主人别着急,少主身上的毒,十日之内应该并无大碍,我们还有时间寻找解药。”
“但地狼毒无药可解……”木风听月谦说得肯定,虽然感觉到了希望,却十分不解。
“主人请听我说,少主手臂上的伤口很深,想必中毒非浅,而地狼毒又十分凶险,应该早已深入腑脏才对,但此刻毒素却只停留在皮肤之中……我唯一可以想到的解释是,少主已经服下了能解地狼毒的解药,只是……伤口太深,药量尚不足以完全化解他身上的毒素。”
木风道:“所以只要找到这种解药,就可以化解掉剩下的毒素?但究竟是什么药,竟然能解地狼的毒?”
月谦的目光扫过右梧手臂又回到木风身上,“不知道主人是否听说过能解天下之毒的药?”
木风眼中浮现一丝喜悦,“传说是有这种药,但……”
“主人您看这里。”月谦说着指了指伤口边缘的一处。
木风仔细分辨,才看到几不可见的一丝银色亮光,疑惑道:“这是什么?”
月谦回答:“如果我的判断没错,这银色的便是芊灵兽的血。”
木风的视线停在那一点银色上,疑惑道:“芊灵兽的血?”
月谦点头,“方才所说的,能解天下之毒的药,便是用芊灵兽的血制成的。”
木风思索着,如果芊灵兽的血可以制成解药,而右梧手臂上的银色又是芊灵兽的血……心中猜到了一些端倪。
月谦继续解释道:“世人只当那种药是个传说,因为芊灵兽极其少见而又行踪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