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梧见自己抱了好些天的小半夏变回了白团子模样,脑力里满满想的都是,,这家伙的妖力可能恢复了,一边想一边开口道:“半夏,你……恢复了,”因为精神有些不集中,说起话來也不免吞吞吐吐,
白团子轻盈落地,无声无息,右梧正要俯下身时,却又感觉到一股风,遂停了动作,这风比方才的强上些许,却极为短暂,右梧的衣摆扬起又落下,那股凭空出现环绕住白团子的风,就又蓦然散了去,
右梧只觉眼前光线暗了暗,
“木风是么,我们曾经打过照面,只不过如此相见,还是第一回,”
冷冽泉水般的声音流入耳中,右梧怔怔看着身前之人,方才被风吹起的银色发丝正落回肩头,如丝缎一般光泽垂顺直至脚踝,
半夏的这副少年模样,右梧明明已经见过许多次了,这次却不知为什么,恍然有种初次相见的感觉,仿佛曾经只是隔着一层雾去看,忽略了许多细节,而此刻那些曾经被忽略的细节,却突然真切起來,
不论是被晨光勾勒出的完美侧脸还是衣摆下隐隐露出的素白脚腕,此时都十分真切,带着些道不明的陌生感,
右梧兴许只是因为许久未见半夏,生出了些异样感觉,而木风却是第一次看到幻出正常人身的半夏,这样一个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即便是木风,也一时顾不上其他,只不动声色上下打量,
木风自诩阅人无数,妖兽幻出人形的事儿也见过颇多,却从沒有哪个人像面前之人这样,只穿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素白纱衣,却不知从何透出一股莫名的绝美高贵;神色寡淡甚至冷漠,眉眼间却隐含着潋滟风华,
先打破沉默的是右梧,他向前一步迈到半夏身前,与半夏相对而站,微扬起头直视那双天青色美目,心绪有些凌乱,
半夏看到他,虽然面上静如止水,眼底却透出笑意,
右梧一把扯过半夏衣襟,将眼前高出自己一头的人向下带了带,道:“你这家伙终于舍得现身了么,如果我沒猜错,你不是刚刚才恢复妖力的吧,耍着我好玩是么,”
此时,感觉到自家主人妖力的青灰丢下了粘在身边的狸花猫,从窗子直冲进了书房,刚好撞见右梧扯着半夏衣襟的一幕,青灰哪里见过自家主人受这份侮辱,想都沒想便飞了过去,
“你竟然对我家主人如此无礼,快放开,”
半夏被扯着,不但丝毫不反抗,反而面上渐渐带了微笑,瞥一眼飞到自己身侧的青灰道:“别多事,我自有主张,”
青灰本欲多少教训右梧一番,却忽然听到自己主人这话,又看到他嘴角的浅笑,不禁背脊发凉,扑扇着翅膀犹豫了片刻,终是停到了书架顶部,悬着一颗心观望,
右梧听到青灰的话,看了看自己抓在半夏衣襟上的手,恍如忽然回过神來一般,为自己方才心中毫无來由的怒火感到莫名其妙,遂松了手,看了眼半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
“那个……你,伤……都好了吧,”
半夏却不答话,只用不重却不容反抗的力度将右梧带入自己怀中,
右梧尚未做出什么反应,木风倒是先阴沉地开了口:“放开他,”
半夏的右臂勾在右梧肩上,带着他向后退了两步,看着木风道:“怎么脸色如此难看,可是身体不适么,需不需要我给你瞧瞧脉象,你虽然……”半夏说到这冷冰冰一笑,“我却不是个记仇的,且那时你也是为了救右梧,过去的事我便不再追究了,”
右梧看着眼前木风的脸色越发难看,回头看了一眼半夏,心道这家伙不知道又要折腾些什么,兴许是被放过血有些记恨木风故意挑衅,但无论如何两人还是不要就此结下冤仇得好,
如是想着,右梧便对木风道:“风叔叔别生气,半夏嘛是只妖兽,与人不同,他的话你别太放在心上,”说着试了试想挣脱半夏的手臂,却不知因为自己使不上力还是因为半夏使了什么妖术,总之就是无法脱身,
再看一眼木风的面色,右梧明白眼前的情况不论自己大力挣脱还是要求半夏放开自己,都有可能直接引起木风对半夏的误会,使局面变得无法收拾,便索性安于现状,沒一会儿甚至放松了下來,倚着背后的半夏,心道这家伙虽然看样子瘦得很,肩膀却还算宽厚舒适,
半夏换了缓和的语气对右梧道:“别担心,我虽不喜这人,却因为他曾对你有恩,不会轻易伤他,”
右梧拧着脖子往左后方看去,正对上半夏也看着自己,他便挤眉弄眼一番,想表达的意思无非是,,别多话,木风这人不好惹,
半夏也不只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只当沒看到右梧冲自己做出的搞笑表情,又看向木风道:“我会带右梧离开此处,让他随他所愿生活,安全方面你不必担心,且不说我的实力比你强上许多,即便我不动手,只我的侍从也可以将你这处瞬间夷为平地,保护右梧绰绰有余,”
右梧心情十分纠结,这半夏虽然在帮自己,却也是明摆着在向木风挑衅,以木风的性子,不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