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过于锐利。右梧说话时手上轻微的晃动已经足以给自己颈子增添上一道划痕。
木风半夏与青灰同时看向右梧的方向。先是看到银色剑刃上一条细细的红色从与伤口接触的位置开始向剑柄处游走。接着便闻到一股血腥。一时间气氛凝滞。谁也不敢妄动。
右梧稍后退一步。让自己几乎背靠着墙壁。把剑刃抵在颈子上。那道原本浅浅的伤口就又深了些。他一言不发。只望着木风与半夏。眼神说不出的诚恳。
半夏瞥了一眼木风。木风亦是冷冷望了一眼半夏。就这么各自收了手。
木风将剑收回剑鞘。深皱眉头对右梧道:“好了。快把剑放下。”
右梧心道。还是这招管用。见着木风和半夏都一瞬不瞬看着自己。便将剑刃微微向外挪了挪。开口道:“风叔叔先听我把话说完。”
木风看着右梧脖子上那条血痕就十分着急。下意识向就朝右梧走去。边走边道:“要说什么都好。先把剑放下。”
右梧见木风走向自己。忙道:“别过來。听我说完。”言罢调整了剑锋的角度。看上去更凶险了几分。
木风闻言停在了半途中。
成功制止木风后。右梧便说道:“其实我早料到今日风叔叔不会将那段往事告诉我。也知道自己问了也得不到答案。方才那些话。除了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之外。更多是为离开此处找个说辞……风叔叔。我更喜欢那种自由无拘束的生活。这与半夏无关。完全是我自己的决定。”
木风沉默片刻后道:“在我身边让你感到拘束了。”
右梧答:“是。当初我虽只是一时意气。但离开了两年。毕竟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再回到这里只觉得十分拘束。无法习惯……”右梧说道这。忽然感觉到手下一空。
低头看。明明被自己紧握在手里的剑居然就这样沒了踪影。正摸不着头绪时。目光却捕捉到了一个身影。。月谦。
只见月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木风身侧。手捧方才自己拿在手中的苍寂。将其交到木风手中后又折回來。给自己查看颈部的伤口。
木风与半夏谁也不看谁。只同月谦一起到了右梧身边。
右梧看着月谦的满目温柔。看着木风满眼的无奈责备。再看半夏嘴角笑意中隐含的嘲讽。心中不禁哀叹。这月谦出现得真不是时候。
哎。说到底是自己疏忽大意用了。那苍寂上附着有月谦的妖力。自然受他控制。只是沒想到他会赶在这个时候无声无息突然出现罢了。
难道不是偶然。
右梧道:“月谦。那个……这两天去哪了。怎么这么巧。”
月谦仔细给右梧止了血才抬头道:“少主实在胡闹。再怎么也不该如此不爱惜身体。”
右梧不理会月谦的说教。“难道你以为我出事了。特意來救我的。”
月谦后退一步。站到木风身侧。“苍寂的剑刃上若出现主人或少主的血迹。我便会立刻感觉到。”说完这句便冲木风施一礼道。“主人若无吩咐。月谦便先告退了。”
右梧听到月谦要走。便笑道:“月谦先别走。多留一会儿。我待会儿便要回去了。这一别又不知多久。还有些话。就不想留到以后再说了。”
月谦道:“少主请讲。”
右梧看一眼木风。故作神秘一笑。拍了拍月谦肩膀。“待会儿单独同你说。”
木风将方才的一切在心中再三思虑后。对右梧道:“你到底是个孩子。哪里住得不习惯便说。就是给你在附近单独造一座小院落都好。只别再回你那住处去了。一來我不放心你的安全。二來我也担心你不会照顾自己。”
右梧还沒开口答话。半夏便将右梧拉到自己身后。幽幽道:“这你放心。我能保他周全。自然也可以将他照顾妥当。”
木风听到半夏的话脸色又是一沉。右梧忙将扯了扯半夏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半夏却顺势握住了右梧的手。对木风道:“我说了。右梧是我的。他的去留。由我决定。”
右梧在脑中飞速寻找着对策。最后只得顺着半夏的说法。对木风道:“风叔叔以前常教我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我如今能活着全凭他出手相救。报答他也是理所应当。”
这一早上实在不易。右梧一边软硬兼施地对付木风。一边还要小心着他同半夏之间的关系。不住在中间调停。來來回回把能说的都说了。木风才最终妥协一半。答应右梧离开。条件是带上这里身手最好的四个随从一起。
右梧刚想再说什么。书房门却被敲响。來人是负责赌坊安全的木风的一个亲信。只见他低声对木风说了几句什么便退了出去。声音极小。右梧竖着耳朵也沒听到分毫。
木风到书桌前坐下。揉了揉额头。而后道:“右梧。让你带四个侍从随行已经是我的底线。你也不必再多说了。去吧。我眼下还有件要紧事。等忙完了就去看你。”
虽然和期许中有所不同。但也算基本达成了此次谈话的目的。只不过达到目的的瞬间。滋味却不如预想般好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