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行知。现任上官家族当家。年近七旬的老人看上去容貌却只有三四十的样子。一身素白长袍得体儒雅。右梧走进前厅时。他正站在桌前端着茶盏饮茶。
听到脚步声。上官行知放下茶盏。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右梧却未作停留。视线只先落在了右梧身后紧跟着的离相身上。他几步迎上前。躬身行礼。“老夫从未奢望能在有生之年一睹白泽的丰采。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老夫经过今日。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离相朝他微微点头。“千年过去。你上官家族能长盛不衰。也是每一代当家人管家有方。你不必太过自谦。”
右梧看离相一眼。心说这家伙居然也能讲出这种客套话。而后又把视线移到了上官行知身上。
这人就是自己外公。上官家的当家了。全然不像丁小草形容过的一样。看上去是个如此温文尔雅的老先生。身上带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熟悉气息。让他不自觉就想与他亲近。这也许。就是血缘吧。
上官行知与离相客套完才认真看着右梧。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却只看不说话。过了片刻。他才对离相道:“不知可否让老夫与外孙单独叙一叙。”
离相在右梧肩上轻拍一记。就出了房间。
待门关上后。右梧正要开口。上官行知却突然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老泪纵横。“像。太像了。你跟小萤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來的。起先蔚然那混小子跟我说找到了你的下落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就是你沒错。再不会有别人那么像她了……”
右梧被抱得很紧。勒得有点难受呼吸有点儿困难却觉得很温暖。上官行知身上果然带着一种熟悉感。让他不自觉就想要亲近。即使同是血亲。小草给他的感觉却也沒这般强烈。
见右梧不说话。上官行知放开他。擦了擦眼泪。“看我激动的。对我來说你就像是死去的闺女又活过來了一样。可对你來说我就是个莫名其妙的糟老头子吧。我这样是不是让你反感了。”他捋着下巴上整齐的白须。“嗯。我该更细腻点考虑你的感受才是。”
右梧忙摇摇头。哽了哽。深吸一口气唤道:“外公。沒有。我……”
十分开心这话还沒出口。就又被上官行知给揽到了怀里。“好好。好孩子。我就知道我还不算招人讨厌的。你肯认我叫我一声外公。我这辈子值了。死而无憾了。”
右梧语塞。红着眼眶拍了拍老人家的后背。安慰道:“您别难过……”
上官行知抹抹泪。“我这是高兴。能知道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呜呜啊。我的好外孙。呜呜啊……”
右梧只能等他哭完。上官行知也着实哭了很久。才终于擦干眼泪抬起头后。第一句话却是。“走走。乖孙。这雨单城是个繁华的小城。能吃到许多别处吃不到的特产小食喝到许多美酒。走。外公带你去喝酒吃肉。咱们这么久沒见要好好叙一叙交流感情。”
“好……”右梧觉得自己完全跟不上面前老人的思路。只能随口应着。
上官行知拉着右梧往门口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回头看右梧时已经换回了十分严肃的神情。“等等。太激动忘了正事了。乖孙。咱们先忙正事再去吃饭好不好。”
右梧笑笑。“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正事。”
上官行知二话不说就把右梧按在凳子上坐了。接着直接掀了他衣服。“听蔚然说你身上的印记有异常。我來检查一下。”他说着把右梧的衣服一层层掀开。找到了小腹的位置。盯着那块拇指大的朱砂仔细查看。
右梧曾经在心里想象的外公是个不苟言笑十分严肃的人。此刻发现他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虽然很喜欢他这种直率到甚至有些顽劣的性格。却也因为对方太过直接了而有些不好意思。
上官行知仔细查看着右梧的身体。跟不熟悉的人突然这么亲密。让右梧难免有些尴尬。好在上官行知用的时间不长。
他检查过后直起身子。捋着胡子道:“乖孙。你该知道咱们上官一族自古以來就有意识地混入了妖族的血统吧。”
“知道。小草跟我说过。”
“小草……唉。那孩子跟你面前还是自称小草吗。罢了罢了。只是个称呼而已。那你也知道自己身上流有妖族的血吧。”
“嗯。满月的时候会改变发色和瞳色。从小就知道了。”
上官行知眉头一皱一舒。“我还沒见过你满月是的样子……不过乖孙啊。你满月时身体的妖力。却不是來自你本身血脉的妖力。这一点蔚然他有沒有告诉过你。”
右梧一怔。“沒……怎么是不同的么。您怎么看出來的。即使现在不是满月您也能知道我满月时的样子。”
上官行知摇头。“不用看也知道。因为你身上的朱砂印之所以呈现不完全的形态。是因为其中封印了一部分妖力。那不是属于你血脉所有。而是一股不怀好意的妖力。我想你母亲当年沒办法把它从你身上去除干净。无奈之下才将它封印了。但满月之夜所有妖族的妖力都会有所增强。这处封印里的也不例外。妖力游走外泄。与你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