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除了护士定时进來检查输液。观察引流管外。病房十分安静。
甘璐只看到不到三之一处。凶手就已经落网。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案件已经被侦破。剩下的全是对犯罪动机的推导。她不禁意兴索然。而且只得承认。以她现在的心境。大概还是少看一点儿如此沉重灰暗的文字比较好。
她放下书。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医院内种了不少法国梧桐。此刻枝头刚笼上一点浅淡的鹅黄。昨晚她在自家楼下就注意到了这个。只是夜色下看得不够真切。不知不觉中。寒冬真正成了过去。春天來得悄然而不经意。
她正出神间。只听身后门被轻轻敲了一下。回头一看。吴丽君站在门口。
“妈。您怎么來了。”
吴丽君走进來。站在床尾看看甘博。再拿起床尾挂的护理登记表看看:“我陪部里领导过來检查工作。刚送走他们。顺路过來看看。情况还好吧。”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甘璐顿了一下。“谢谢妈妈费心了。”
吴丽君并沒客气。打量一下她:“你脸色还是不好。自己要注意营养和休息。”
“谢谢妈。我会注意的。”
“住以安那里到底不方便。还是搬回來住吧。”
以吴丽君的性格、地位与处事。讲出这种话。甘璐顿时觉得无法拒绝。只得说:“妈妈。我想等这阵子护理好爸爸再说。”
吴丽君点点头:“修文这段时间会很忙。你别怪他沒有空照顾你。而且因为你这次流产。他心情十分不好。你也要体谅他一点儿。”
甘璐紧张地瞥一眼甘博。见他躺着一动不动。才松了口气。小声说:“妈。我知道。”
“修文一向对你是很认真的。我希望你不要过份计较他在旭昇的股份那件事情。毕竟并不是他有意隐瞒你什么。也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題。”
甘璐只得“嗯”了一声。
“我已经拿到胚胎组织病理检查和染色体检查报告。那个胎儿沒有什么病理和遗传方面的缺陷。”
甘璐直直地看着婆婆。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什么检查。”
吴丽君继续说道:“我让医院把你流掉的胚胎拿去化验了。也就是说。这个孩子的流产不是因为先天因素。我推测应该跟你当时为你父亲担心。情绪紧张來回奔波有关系。你们都还年轻。你完全可以放心。只要注意身体。隔一段合适的时间以后再怀孕。一定能和修文有一个健康的孩子。”
甘璐脸色煞白。完全说不出话來了。这时。尚修文大步走进來。沉声说:“妈妈。别说了。”
甘璐还來不及说什么。躺在床上的甘博突然声音微弱地开了口:“璐璐。你流产了吗。是怎么回事。”
甘璐吓了一跳。慌忙走到床头。勉强笑道:“我沒事啦。爸爸。”
“什么时候流产的。是不是因为我的病你累到了才会流产。”甘博看上去情绪十分激动。竟然挣扎着要坐起來。
尚修文一步跨过去按住了他:“爸爸。别激动。璐璐沒事。您别胡乱想。”
吴丽君沉声说:“注意让他不要压到引流管。”
然而甘博似乎出现了暴躁情绪。只管盯着女儿:“璐璐。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甘璐眼圈红了。强忍着眼泪说:“爸爸。你好好躺着别动。小心伤口。我真的沒事啊。”
甘博完全沒理会她的话。只顾挣扎着。尚修文怕他更加用力。也不敢按得太紧。甘璐眼看着他腹部的引流管一下脱落开。带着血的引流液流淌出來。吓得大叫起來。吴丽君敏捷地走过來。推开她。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同时稳住输液架。
一会儿时间。值班医生和护士匆匆走进來。马上请家属退出去。再过了一会儿。邱明德教授也过來了。
甘璐紧张地盯着病房的门。吴丽君皱眉说:“引流管脱落并不难处理。只要沒有腹腔大范围出血就不要紧。”
尚修文头一次对他母亲的专业与冷静程度以及对他人情绪的漠视无可奈何了。沉声说道:“妈。您先回去吧。”
沒等吴丽君说什么。甘璐先重重摔开了尚修文的手:“你们都请回吧。”
吴丽君倒有点儿诧异:“你这是什么态度。”
甘璐气得身体止不住有些颤抖。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不起。妈妈。我爸爸这次住院开刀。我要谢谢您的关照。可是您有什么必要在病房里说那些话刺激他。”
“我怎么知道你沒告诉他流产的事。肝硬化病人本來就很容易出现暴躁、多疑情绪。尤其你父亲是酒精中毒引起的肝硬化。麻药效力过后会出现躁狂反应是很正常的……”
“妈。。。”尚修文打断吴丽君的话。“别说了。”
这时邱教授走了出來。对吴丽君说:“吴厅长。引流管重新插上去了。看引流液的颜色。目前应该沒有腹腔大范围出血。我们给病人用了少许镇定剂。他已经安静下來了。本來这个手术一级护理够了。不过看病人现在的情况。我觉得把他转移进监护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