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璐璐。你这样想。显然还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变态的控制狂。我从來沒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控制得了你。相反。从一开始跟你在一起直到现在。我就不断患得患失:我再继续矜持下去的话。会不会失去你;我对你隐瞒的那些事。会不会被你接受;如果你怀疑我的诚意。不再信任我。我还有机会挽回吗。”
甘璐无可奈何地笑。寻找着措辞。却只能摇摇头。“我从沒怀疑你对婚姻的认真和诚意。你一直是认真在做一个好丈夫。你说我是在钻牛角尖。好象也沒说错。我自问不是一个爱疑神疑鬼的人。我怀疑的只是。你的上一场恋爱给你留下的影响太多。直接影响到你处理感情的方式了。。也许你自己也不能确定。我到底有沒有被你爱过。”
室内一阵寂静。尚修文慢慢笑了:“我说过。我会接受你的一切质疑。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你的质疑已经将我所做的一切都包括在内了。我只能告诉你。我从來沒打算拿自己的全部生活给一段过去殉葬。尤其是和你在一起的生活。是我最快乐最珍惜的部分。璐璐。至少不要怀疑这一点。”
甘璐想。他们的确陷入了一个怪圈。再谈下去。都无法释然。不过是徒增伤痛。“我只能让自己尽量不做一个多疑的妻子。你想挽回。我也不想轻言放弃。我们试试吧。”
她立起身准备去收拾东西。然而。尚修文并沒放开她的手。她回头看着他。只见他略微仰头。凝视着她的眼睛:“璐璐。我要挽回的不是一个名义上圆满的婚姻。我看重的是你。”
甘璐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希望我们都能确定自己真正重视珍惜的是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去开会吧。我理好东西就先开车回去。”
尚修文走后。甘璐先去书房装好笔记本电脑。再找一个纸箱将书装进去。然后去卧室。坐倒在地板上。一样样将衣物折好。放入箱子里。动作越來越慢。满心不是滋味。不禁自嘲地笑了。。这个离家出走。果然结束和开始一样可笑。
她并沒带其他东西。只拿了衣物、书籍与笔记本电脑。然后开车回了自己的家。她拿钥匙开门进去。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吴丽君显然吃了一惊。摘下老花镜看着她。
“妈。我回來了。”
她和从前下班回來一样打着招呼。吴丽君也马上恢复了镇定。点点头。视线重新回到报纸上。声音平淡地说:“哦。回來了。”
甘璐想。有一个对什么都见怪不怪的婆婆。倒也能免去很多尴尬的解释。她将头天买好的礼物递过去。“妈。祝您生日快乐。您看看合不合穿。”
以前她买礼物给吴丽君。吴丽君都是瞟上一眼。淡淡说声谢谢。然后搁到一边罢了。现在接了过去。却马上打开拿在手里细看:“这颜色我喜欢。”
甘璐简直有些不适应了:“喜欢就好。妈。修文现在去远望开会。晚点儿才能回來。”
吴丽君点点头:“我去躺一会儿。你也上去休息吧。晚上一块儿去吃饭。”
甘璐答应下來。拎了东西上楼。眼前的房间保持着整洁。显然胡姐跟往常一样做着打扫。她将衣物放入衣橱。并沒什么睡意。去书房开了电脑。继续查资料写论文。回到熟悉的环境里。她竟然沒有什么情绪起伏。仿佛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都成了一个过去。
真的过去了吗。
她写得累了。给自己调上一杯奶茶。端在手里。走上露台看向远方。缓解视力疲劳。天气不算晴好。可是春天的气息已经无所不在。在她视线范围内。是吴丽君常去散步的公园。里面茂密的树木都染上了一层淡淡如烟的新绿。扑面而來的风不再寒冷料峭。却带了几丝不经意的柔软调子。
这个城市摆脱了据说几十年一遇的漫长严寒冬季。然而她却并不认为自己已经就此摆脱了婚姻的危机。
放在书房的手机响起。她走回房内接听。是尚修文打回來的:“璐璐。恐怕我还得跟王总一起去跟亿鑫的董事长陈华做一个会面。不能陪妈妈和你吃饭了。”
“妈妈的生日啊。真的走不开吗。”
“这样吧。你开车带妈妈也到江边明珠酒店來。陈总下榻这边。我们约好了在三楼碰面吃饭。你跟妈妈去顶层餐厅。据说那里意大利菜很地道。我会抽空上來。妈妈能理解的。”
甘璐换了衣服。下楼去敲吴丽君的房门。只见吴丽君已经换上了她买的羊绒开衫。配上了黑色裙子。半高跟鞋。外面套着经典款的风衣。再搭了条色彩略为出挑的披肩。脸上薄施脂粉。化了淡妆。仪态高雅出众得让她不得不暗自赞叹。
她将情况告诉吴丽君:“妈。修文让我先陪您过去。”
吴丽君点点头。拿上包跟她一块出门。
明珠酒店是江边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餐厅取了个意大利风味十足的名字:托斯卡纳艳阳餐厅。行政主厨从欧洲请來。甘璐和吴丽君坐下。分别点餐。吴丽君吩咐服务生开一瓶Lambrusco1915:“这种是汽泡酒。带甜味。基本不会让人喝醉。真正好酒的人不会喝它。我们意思一下吧。”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