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点也听不懂。
“唉,送给我吧,反正那副画你也不要了。”
漠视,继续漠视。我就算扔了撕了烧了也不送你,哦,不对,是不送任何人。我在心里补充道。
我专心听课。
老教授在讲台上意气风发,讲到兴处黑板都快被砸烂,有一个小学弟倒霉蛋举手,说:“教授能不能讲慢点,我听不懂。”
他白人家一眼,说:“白痴可以不用来听我的课。”
哄堂大笑。
我也笑。
这时,我静寂长达一节课的手机开始欢快地唱了起来。
我眼疾手快地抓起手机,按下消音键。可是……
“哪个居然敢在我的课堂上开手机!”
怎么可能?我震惊:那么多人的哄笑声中居然能听到我的手机铃声?赶紧把头埋在臂弯,做鸵鸟状。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我嘴里叨叨。
“章染笙!”老教授一声狮子吼,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看疾步向我走来的教授一眼,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他没有愤怒没有愤怒,他只是出离愤怒罢了。
我自然是被教授留下来做思想教育,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
我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看时间,看到一条未读短信,打开一看,言简意赅:去死!——阿曼。时间是三个小时前。
手插在衣兜里,我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慢慢地向食堂走去。在这个点食堂里的吃饭的学生已经寥寥无几,不过好在还有两个窗口开着。我凑近去看,盛菜的阿姨很不耐烦的问我:“你到底要不要!”
人是铁,饭是钢。
我看着餐盘里黑漆漆的酸菜鱼和一星点白菜,心中默念无数遍。
我不会吃鱼,因为每次吃鱼都会被鱼刺卡住,只好拣里面的酸菜吃。
吃了几口,最终忍无可忍,放下筷子发短信:“等我考完了请我吃大餐!”
再看看面前被我搅得面目全非的酸菜鱼,一瞎子就失了胃口。端着餐盘倒了,然后去寝室楼下的超市买了一包饼干。
我把一包饼干吃得差不多,才慢慢地踱回寝室,一进门,除了我,其他三个居然都回来了,我有点意外,问,“你们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阿笙你终于回来了!”乐乐尖叫一声扑上来抱住我。老大也及时跑到我旁边,帮我把身后的门关上,接过我手里的书。
……她们的热情让我毛骨悚然,好半天,“怎,怎么了?”
“阿笙,原来你真的失恋了?”问这话的是老大。
“我们今天看到庄铭和那个女的了!”乐乐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
“嗯,我失恋了。”我一贯老实。
“失身没?”问这话的是坐在电脑前敷面膜的阿曼。
我挣开乐乐的熊抱,“啪”拿桌上的白纸敲她的头,“死阿曼,怎么可能,我可是有处女情结的,我没那么开放,咬死你!”
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连忙对阿曼说,“丁教授让我带话给陶同学:‘看见他帮我带句话,就说老师很久没见他了,很想念他,请他有空来看望看望我老人家。’”
寝室里笑成一片,阿曼又把她的魔爪伸过来,把我的头发捣成鸡窝状。
洗完澡,我爬上床把台灯架好,调好亮度,再爬下来把桌上的纸笔画板一股脑搬上床。
“阿笙你今天又要开工?”老大问。
我点点头,爬上床,“昨天画的那副废了。”
阿曼一向习惯做总结性发言,“果然是精力过剩的怪物。”
我默。
躺在床上的乐乐突发感叹,“下个星期就考试了。”
“这是废话。”老大没好气地回答。
“考完就是暑假了。” 乐乐继续叹气。
老大飞快地接上,“更加是废话!”
“暑假上来就大四了。”阿曼点出重点。
“我听学长学姐说我们这个暑假就应该去找好实习单位了,你们怎么打算的?”老大问。
乐乐哀呼道,“我妈托人帮我在老家找了一份工作,我暑假就得去做牛马……”
“罗青乐!不要得意还卖乖刺激我们这些可怜人!”老大愤怒,“我还得自己找工作!”
“谁让你不愿意回老家的。”乐乐毫不同情,转而又问,“你们俩呢?”
“我还没打算。”阿曼说。
“我去旅游。”我刚好勾完轮廓,随口回答。
宿舍里一片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