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韩剧的时候。但凡这种悲剧时刻。老天总会非常配合下起雨來。然后男主角会心有灵犀般转身。再然后男女主角会在雨中相拥……
可惜这是电视。不是现实。现实是。我一直站在一航不远的身后。可是他沒有回过头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电话响起來。他掏出电话。盯着手机看了很久。终于接起。
他低着头打电话。我离他不是很远。有几句话随着风飘到我耳朵里。
“李筝。我沒事。……我这就回医院。你们先回去吧……”
在我上大一的时候。一航从美国回來到A市工作。一个人回來。沒有李筝。当时我虽然心里窃喜。但面上还是装得滴水不漏。只是我开始频频跑到一航的房子里去玩。周末。放假。甚至都想离开寝室搬过來。
可是。在一个周末。我在他的书房里看到一张便笺。上面用铅笔写满了一个人的名字：李筝。
满满一张纸。整齐的。凌乱的。
我呆了。即使是我。满心眼里都是一航。我也从來不曾这么做过。可是一航。我认为非常自律理智的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初中小女生才做的举动。
我沒有看不起他。真的。我只是觉得悲哀。既然他那么喜欢李筝。那么。我站在他身后。又有什么意义呢。
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去一航那里了。我们的相处。好像真的和兄妹一样了。可是。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么的戏剧化。我居然辗转得到李筝结婚的消息。于是和庄铭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顺理成章地被我了结了。
在这三年里。我常常会想。如果我沒有这么贪心。如果我安分守己地做好“妹妹”这一个角色。会不会更加幸福。
我呆呆地想着。看着一航一步步走远。心中却升起了一种难言的恐惧。再也忍耐不住。扑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一航。
只觉怀中一航的身体挣了一下。我却抱得更紧。脸也贴到了他的背上。终于。他不再挣扎。半晌。轻叹一声。道。“好了。你放手吧。染笙”
“不放。我就不放。”
“……染笙。”一航长叹一声。拉开我的手。转过身來。
天色很暗。我只能看到他熠熠生辉的眼睛在夜色中闪耀着光芒。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我牙一咬心一横。顺势倒在他怀里。反正那么黑。脸再红他也看不清。
“染笙。”一航无奈地拥着我。语气轻快地嘲笑我。“这么大了还撒娇。”
才不是撒娇。我埋入他怀里。那种温暖的气息。深深吸一口气。却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你喝酒了。”我问。
“一点点。”他淡淡的回答。
我才不相信。只喝了一点点怎么就有这么大酒气。而且他身体不好。心绞痛可以喝酒吗。应该不行吧。我刚想说的时候。一航开口。说：“染笙。工作还好吗。有沒有什么不习惯。”
“都好。你身体怎么样。程颖说你心绞痛住院了。”我抬起头。看着他光洁的下巴开始心猿意马起來。
“还好。小颖她们大惊小怪了点。沒那么严重。”他的声音很平静。“还有。染笙。接下來一段时间。我可能不能照顾你了。”他说着。笑了笑。“不过这三年你过得也很好。看來染笙真的是大姑娘了。懂得照顾自己了……”
我漫不经心的听着。渐渐觉得脚冷起來。慢慢往上蔓延。
“一航。”我开口打断他。紧紧盯着他。“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的病……
“我已经申请外调。去开拓欧洲市场。”
还好。可是。“那我……我……”我从小就这样。一紧张。一到关键时刻就结巴。突然我想到了唯一的一个好消息。我抓着一航的手臂急切地说。“一航一航。我问过妈妈了。她说。她沒有做第三者。你爸爸妈妈的事和她沒关系的。”
“我知道的。染笙。我都知道的。”一航反过來安抚我。“阿姨的为人。我自然是相信的。”说着。他又蹙眉。“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的。谁告诉你那些事的。”
谁告诉我这些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大山已经被搬走了。我眉开眼笑。“那。一航。你是不是不用去欧洲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一航松开我的手。他好像笑了一下。“染笙。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我听见自己在问。可是心中却有种莫名的忐忑。
他转过头。不看我。“永远不要再提这句话。”
“为什么。”我的手还抓在他的手臂上。忘了放下來。
“你想过沒有。我们的关系。如果长久就罢。如果不能长久呢。那么。到那时。你我如何面对。”
“不会的不会的。”我急急打断。“我会一辈子喜欢你的。”
“阿姨会同意吗。爸爸呢。”
我妈。爸爸。我呆了一下。看见他伸出手來。按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开一步。才一离开他的怀抱。我就感到夜风是那么的冷。冷到我浑身开始打颤。
我们离得这么近。近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