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她好想好想跟他分享这份喜悦,好想好想与他一同抱着他们的孩子。
欣喜!期盼!思念……一瞬间齐聚在心口……
冷风仍然飕飕,什么时候才会变暖?
玲珑仍然孤独,什么时候才会成双?
秋千不在摇晃,什么时才会有人来推动它?
时光幽幽,一晃就是一个月。
生命是何等的可贵,何等的神奇。凝视着摇篮里的孩子,柳染笑而不自知。
今日是孩子满月没有大办宴席,是因为他的父亲和爷爷还未归来,可属于这孩子的殊容却没有减少半分。
王室宗亲,世家权贵,早早就派人送来贺礼。皇上和太后也送了不少的珍奇异宝,此刻只怕是堆积如山。
朝中各命妇,都送来拜帖,想拜会她跟孩子。柳染始终没有出房门一步,她的父母在房中陪了她一天,刚刚才回去。
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只想要那一个人陪着,他还未归!柳染是多么的心急。女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俩个时候,需要丈夫陪着的时候。生产,孩子满月,他的丈夫都不在。
她不想见任何人!
说不怨?能不怨吗?
大军已在还朝的路上,为什么他就不能早个几天回来呢?或许还能赶上今日孩子满月!
为什么?为什么?这家国天下,与他们夫妻又有何干?为什么?
浓浓的怨,化不开!
半月前云萧至边关送来家书,一纸书信轻如鸿毛,然对柳染来说却比泰山还要重!
接过书信,柳染没有流泪,笑着看完它。
行墨里,笔笔丹青照月明。
胡马度阴山,风雪连天日,紫云玲珑玉,相思不曾闲。几回梦里见伊人,淡笑如初眉心愁。家国山河闲云何干,娇妻佳儿此生余愿。怨怨怨,怨离别!恨恨恨,恨未归!
柳染,笑着笑着,急煞了一旁的如巧。可她仍是笑着。
良久,良久,抱着孩子不肯假手她人。
这就是她柳染的丈夫,不论身在何处,心系的永远是她。
“郡主,太子爷来了。”代她送父母出门的如巧推门而入。
柳染抱着孩子转身,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眸。
她福了福身:“柳染给太子请安了。”
太子刘瑞的瞳对上了柳染的眸,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她,随后进房,来到柳染身旁看了看她怀里的孩子:“你,还好吗?”他不确定的问。
他们有多久未见了,大概是自柳染大婚后,就没再这么近的对视过了。在宫中来来去去,也没能好好说句话。今日实没想到他会来。
“还好!听说太子就要选妃了。”柳染把孩子交给如巧,如巧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去给奶娘喂乳:“人选定下来了吗?”她含笑道。
“你希望我选妃吗?”刘瑞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她只觉莫名,随即淡笑出声,“这是你选妃,应该问你自己啊,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我啊……”刘瑞拿出揣在怀里的玉佩,“不说这些了,这个给你那孩子,他跟云萧长得很像。”言罢,瞳里的笑意黯淡了几分,“他,快回来了吧!”
“恩,听说大军不日即将还朝。”柳染把玉佩塞进袖子里。
静谧的气流里浮动着丝丝沉闷,从小一块长大的两人,此刻竟然这般生疏,红耀耀的灯
烛照耀着两人,明明是一个圈,好似被什么东西划开,割成两个弧度。
刘瑞想说什么,张口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深深的凝视,只换得眉心一皱:“夜深了,我先走,你多加件衣服免得伤着身子。”
柳染望着他转身里去的背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是儿时皇宫内院的玩伴,小时候在宫里总是一起玩耍,如今他们都大了。
她嫁给云萧,而他因皇上病重,要负起监国的责任,今日难得他还记得她这个儿时的玩伴。
他要娶妃,柳染打从心底为他高兴。
[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