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后院的书房内。赵意背着手。站在窗前。仰望着窗外苍茫的夜空。脸色异常凝重。这时。书房的房门突然“咚.....咚....咚....”的响了几声。
“进來吧。”听见房门响。赵意回过神來。淡淡的说道。
赵意话音刚落。便见房门轻轻的打开。门外闪出一位老者。正是刚才在卧房内填灯油的老仆。只不过此时的老仆脸色担心中透着几分期许。焦急下流露少许希望。但总体说來。很不好看。
“你对老夫这个安排怎么看。”赵意沒有看老仆。而是依然看着天边的夜空。仿佛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个..........”老仆想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一双浑浊的老眼紧紧的盯着赵意。好像有什么顾虑。
“你不用说。老夫明白。这么大的事情。让陆晋这样一个庸碌无为的后生担起來。确实会让很多人不解。危险性也是不言而喻。尤其是你。会更加担心。是不是。”赵意见老仆欲言又止。便转过身來。一双明亮而威严的眼睛。透出稍许温情的目光。对着老仆说道。
老仆沒有回答。而是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老夫何尝不担心。但是整个事情牵扯的太多。这个廖哲显然是知道了事情的來龙去脉。不然的话他不会如此胆大妄为。老夫不是不想出兵。只是一出兵。长安那个正主就会.......”
“不用说了。大哥。小弟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可是晋儿他......他能担此大任吗。难道我们几个就这么袖手旁观吗。”老仆沒等赵意说完。便抢先说道。原本慢悠悠的语调。突然变得铿锵有力。对赵意的称呼也改为“大哥”。
“廖哲那厮对我等是再熟悉不过了。当年都是从死人堆里滚过來的人。只要我们一露面。他便会知晓。到那时我们这些年苦心经营的成果将毁于一旦。”
“唉。当年那位当政时。小弟就曾进言。将廖哲干掉。可沒想到那位走得太快。更沒想到这廖哲居然也被封到岭南。”老仆言语间透出些许的懊悔。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那位怎么沒下手。只不过是被现在的正主给保下來了。”赵意看着老仆的神情。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
“你是说。廖哲是他的人。”老仆无不惊讶的问道。
赵意点点头。一脸正色的说道:“正是。老夫还觉得这次也许就是那正主和廖哲两人演的双簧。你想想。他廖哲受封岭南这么多年。什么风吹草动不知道。向这种谋反平叛的事情。派个卫尉就行了。为何要派位列三公的老夫。”
“你是说。这次他们要把我们多年的基业给连根拔了。”听了赵意的话。老仆脸色已经是惨白无色。额头上的细汗都已经是清晰可见。对着赵意失声的说道。
“不错。所以老夫虽手握圣旨。但也不敢轻举妄动。即使查处什么凭据來。长安的正主也会找个由头把他给放了。而那时。我们就将危险了.....所以廖哲必须除掉。”赵意语气极其深。周身杀意四起。脸色犹如那漆黑的夜空般。让人不明就里。
“老蒋和老张知不知道此事。难道我们只能就这么看着了。”老仆无不急迫的说道。
“老夫也是今晚刚刚从长安的线报得知的。他们两个应该不知道。不过老夫已经飞鸽传书给他们。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虽然不能明刀明枪的去拼。但是亦可暗中助力。本來老夫想让那蒋辰去办此事。毕竟蒋辰的底细无人知晓。沒成想白天这孩子身受重伤。虽然醒过來。但是伤势依然不容乐观。所以只能让陆晋去。你还别说。老夫还真喜欢陆晋这古灵精怪的脾性。”赵意说着说着。脸色也好了很多。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也悄然的挂在脸上。
“大哥见笑了。晋儿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庸才.........”
“唉~~~不能这样讲。陆晋这孩子虽然不学无术。但是脑袋灵活。处事多变。是个好苗子。只不过这武功实在太差。老三。这段时间里。你要暗中保护好他。最好能交给他点防身的武艺。”
“好吧。大哥。您就放心吧。长安那个刘胜别想就这么算计咱们。呵呵。也该到咱们几个算计他的时候。”
说着。只见老仆腰杆儿一挺。一纵身。便飞出窗外。半空中的老仆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一扯。扯下一张人皮面具來。瞬间露出一副满脸犹如梯田般的皱纹來。借着点点星光。依稀可以辨认。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济凝堂”总管宋伯...........
同样在点点星光下的郡守府厢房。陆晋身穿道袍。手拿拂尘。披头散发。鬼鬼祟祟的來到厢房院外。小心翼翼的看着院子里的动静儿。
“妈的。这里面关着是人还是鬼呀。”陆晋看着院子里漆黑一片。杂草丛生。残垣断壁的破败景象。无不自言自语的说道。
但陆晋说是说。也沒管那么多。见左右沒人。便一溜烟儿的跑进去。这才发现。院子里就一个如同仓库的破屋子。里面还传出叮叮咣咣的响声。陆晋在外面仔细听了听。确认里面应该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