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这儿得了好处我上哪儿找好处去,”文种勾唇笑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施翦,
施翦见文中被她说动了,心里早欢腾地就要飞起來了,自然面上一片喜色,“你说啥我都答应,”恁是豪爽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被施翦说了出來.
文种但笑不语,施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怎,怎么了,”
“一次负责,一次承诺,施翦你欠我的还真不少,”
施翦吐吐舌头,打算蒙混过关,“该來的总会來不是么,”
文种低笑:“你这话说的是模棱两可,狼丫头,不错嘛,”
施翦干干笑道:“承蒙您指教深入,”
“正好,过几天王上为公主洗尘,届时会有宴会,”
“嗯嗯,”施翦认真听着,点点头,
“我说,”文种孤疑地看了一眼施翦,“你该不会是计算好了这时间才來找得我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然不可能了,明明就是你先找上我的,充其量翦儿也就是來都城碰碰运气而已,
又是一场相聚相逢,两人相谈甚欢,纵然有所笑料争执,也算是意绵融融,
炎热的日子转眼即逝,新一季的秋凉慢慢进入到人们的生活中來,如一阵轻风吹向每一处,细细地告知自己的到來,虽然不猛烈,却清肺沁脾,
大地染上秋色,就不可避免地带上了悲意,然,锣鼓升天、举杯欢腾的越国皇宫却看不见一点哀伤,反倒是热烈地如一团火焰,矛盾着世界,
施翦好说歹说劝动了文种,如今机会摆在眼前,她却忐忑起來,未來是未知的,她不知道会有什么遭遇变数,也许这一次是贸然行事,但是对于施翦來说,不足以成为阻碍,
“蕖儿,递上令牌,”文种的声音懒懒响起,施翦拿起小桌上的金牌挑起车帘亮在了众卫士的眼前,
“文大夫,通行,”士兵的声音如沉闷的大钟,语气丝毫不变,像是已经对过往之人有所麻木,
如今,施翦成了文种的贴身婢女,虽然只此一天,却也受到了文种不少的剥削,
“蕖儿,等会儿可不能乱跑,”
“爷,您好啰嗦哦,这话都第五回了,”施翦换了一副稍清秀的面容,如果风流才子文种身边出现了一个丑婢女,这该会是多么的引人注意,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危起见,施翦主动易容换面,可谓是小小的牺牲一下,
“文大夫,小的恭候您大驾,”
文种抚袍优雅下车,点头微笑道:“原來是崔公公,劳烦您來跑一趟了,”
“这是哪儿的话,小的为文大夫带路是小的的荣幸,”深衣太监讨好说道,卑躬屈膝的样子看在施翦眼里只觉得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深宫大院里的世俗之气给腐化了,
不用文种提醒,施翦自觉地从钱袋里取出一两银子作为打赏,这架势看來倒真像是个持家的管事婢女,文种偏首笑笑,
“谢谢文大夫了,小的这就领路,”太监满心欢喜地偷偷掂量掂量银子,然后拽入怀中,
太监小心得与文种保持两步的短距,以至于让为首的文种看得见身后靛蓝的影子,文种微微回首,只见施翦正埋头若有所思,脸上毫无他本以为会有的欣喜神色,毕竟第一次入宫,很难不会被这样繁华琳琅的景色所迷惑,文种挑眉沉思,施翦亦是心事重重,
怪异的气氛,太监得道自然视而不见,脸上依然挂着万年不变的虚假微笑,任谁看了也不会有甚好感,
文种施翦二人到的时候,红日已西下,王宫宫人挂上了七彩琉璃灯,在一片夜色里点缀了星芒璀璨,
“子禽,”一声温文尔雅,施翦听了却猛地一颤,这个世界上,能如此亲昵地这样称呼文种的人不在多数,施翦低首垂帘,一副对身外事毫不理会的姿态,
“范大夫,”深衣太监积极回应,范蠡点点头,又望向了文种,
文种见了來人,亦是回以友好的笑容,“少伯兄,好巧,”
范蠡望了眼不远处“回禾宫”的牌匾,伸手示意,“一道,”
文种抱拳,“正有此意,”说罢挥挥手让深衣太监下去,
施翦依旧恪尽职守饰演一名不足为道的丫鬟,抬眼看见秀仁紧跟在范蠡与文种身后,于是缓步上前,
与秀仁的步伐一致,这样一來不显唐突,免得让精明的秀仁生疑,
“怎么,今天跟着你來的不是茹素,”
施翦听到尚毓的无心之问,不自觉地抬眸望向文种的挺拔的背影,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信任,
“茹素近日里受凉了,我便让她在屋里休息,”
“哦,这倒难得了,如此能干的茹素也会病倒,想必这次不能跟随你怕是芳心碎尽罢,”尚毓调笑道,斜觑了眼施翦,让施翦心下一紧,面上却故作无事,
“少伯何时对这些事感兴趣了,一个丫鬟而已,还是知晓本分的好,”文种有礼答道,继而一笑,“秀仁还是依旧漂亮,比我这小丫头可是要养眼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