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培捂着心口走了很长一段路。一路走走停停。他想了很多。说实话。在看到夜风脖颈里的同心锁时。他的第一直觉根本就沒有把长风和夜风联系在一块。他们连个差了那么多。在他的记忆里。他从來沒有见过长风对夜风笑过。有一句好态度的话。他们两个怎么就在一起了呢。怪不得夜风出去念书。长风就追了过去。原來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他们两个能在一起。到是让他很欣慰。
他在妖娆的夜色中回到了从前的家。推开大门。花园里的香味扑鼻而來。他看着每一个房间里都是一片漆黑。便顿在了院子里。好久才照着马路上的路灯坐在了花园里的长椅上。他扶着石椅看着眼前的房子。想着从前。不管他多晚回來。门口总有一盏夜灯替他留着。江嫚也不会独自一人睡觉。总是留在房里候着他。长风。都是长风这小子。把一切搅的天翻地覆。和丽姿结婚了一个月就离婚了。既然是爱着夜风的。又为什么要和不喜欢的女人结婚呢。幸好丽姿现在过的不错。否则长风不是又欠下了一笔情债吗。魏公培叹了口气。他都已经是迟暮之年了。本來就是神往一家人和和睦睦在一起。怡弄儿孙。可这小子。都三十好几了还在磨叽。得罪了江嫚。现在江嫚要把女儿嫁给郑清平了。他眯起了眼。看着院里黑漆漆的景色。枯坐在石椅上。回想着当初。只是。世间无限事。情字最伤人。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得他以为他就快要喂了蚊子的时候。院里传來了一束车灯的光线。他才抬头看着院门徐徐移开。有辆车子开进了院里。
长风从车上下來。看着长椅上做着的人。他诧异的看着。才发现居然是魏公培。“爸。”他连忙叫道。几步上前。扶起了魏公培。“你回來了怎么不进去呢。坐在外面像什么。”说着他扶着魏公培就要往屋里走。
“不用了。”魏公培止住长风的手。“我不想进去。我來就是想问你。夜风脖子里的同心锁是怎么一回事。”
长风闻言。放开了手。隔着围墙外的路灯。两人就站在不算漆黑的院里彼此看着。却又看不分明彼此脸上的面容。长风看着背光的魏公培好一会。他才点头。“是我给的。”一句话说出來。他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
“那个是什么意思。把同心锁给夜风是什么意思。”魏公培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故意这样冷淡着说着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给她就是。给了就给了。”长风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上。
魏公培也坐了下來。两人倚着椅背看着院里的蔷薇。闻着淡淡的花香。魏公培叹气。“长风。我刚刚才知道你和夜风早就在一起了。我问你。既然你和她在一起了。你怎么还忍心那么对待江嫚呢。”
魏长风将双手撑在了椅背上面。抿着唇不说话。
“长风。我和江嫚的事情。不是像你妈妈所说的那样。江嫚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她要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娶她。这些年你自己也看到了。江嫚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叹气。“你妈妈那时得了很重的病。疼痛让她得了臆想症。也怪我不好。那时候只顾着生意忽略了她。都怪我啊。我不知道她得了那么重的病。只以为她胡搅蛮缠。还远离她……”魏公培哽咽着说着。
长风默不出声。紧紧地咬住了牙齿。撑在椅背上的手忍不住握了握拳头。只是眼里含着晶莹的水光。他扬起头看向了天空。现在的天空里已经不是纯粹的黑了。
“我从來沒有背叛过你妈妈。”魏公培的眼眶濡湿了。静静地靠在了椅背上。轻轻地说着。又好像是宣誓一般郑重其事的说着。
长风听着魏公培的声音。他的泪忍不住淌了下來。他静静的听着魏公培继续说着。“你妈妈死后。我才知道江嫚的丈夫出了车祸。我想你一个人在家里太寂寞了。江嫚是个好女人。她还有个女儿。把她们带來家里。你就不会那么寂寞了。长风。你自己想想。那时候你的孤僻。冷漠。都是因为江嫚的到來。你才有所改变的。她那么信任你。甚至把夜风交给你。只为了怕你一个人寂寞。唉。长风。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夜风的。你和夜风在一起的时候。你有沒有想过江嫚的感受。你这样做不是有点太那个了。既然已经和夜风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瞒着所有人。还娶丽姿。是啊。你如我愿的娶她了。可是你们不是胡闹吗。过家家似的今天结明天离。我真是看不懂你。现在呢。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长风耙了耙自己的头发。“我要娶夜风。”
“你得罪江嫚的时候。你怎么就沒有想到你要娶她女儿呢。”魏公培回过头看着长风。
“爸。”长风拖长了语调叫着魏公培。表情有些为难。
“知道她要把夜风嫁给郑清平吗。”魏公培睥睨着长风问道。
“今天才知道。夜风说了。”长风点点头。
魏公培叹气摇着头。“唉。好好的一件事。你说怎么就弄的这么复杂呢。你要是早点和夜风结婚。说不定我都能抱上孙子了。”
“爸。你同意啊。”
“我为什么不同意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夜风这样的女孩。你到哪里去找啊。